徐绵绵干脆把她拉到卧室,给她一件一件地换上试。
田招弟站在门口微笑看着她们两个。
“剩下那些袋子里都是你的,你也试试看。”
“还给我买啥,我都有那么多衣裳了!我不试,你你退了吧……”
“退不了的,吊牌我都摘了。”
徐绵绵挑出来一件带素净小碎花的白色短袖放她身上比划。
“合适的,还好看,我眼光好吧!”
田招弟拿着衣服翻来翻去,确实没有看到吊牌,也忍不住脱身上的衣裳。
徐绵绵看她试好上衣,把配套的裤子递给她。
“这是店家配好的,你穿一套试试。”
衣裳都试了,裤子也不纠结了。
徐绵绵买的衣裳大多是简单大方款,比她自己买的中老年款提了不少气质。
田招弟试好,就又脱了下来,仔细叠好。
“新衣裳等上街的时候再穿!”
徐绵绵又递给她一件旗袍。
“这个你试试,我今天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阿姨穿旗袍,美死了。”
田招弟换好旗袍,看到穿衣镜面前的自己,忍不住哭了。
徐绵绵还以为这衣服领子把她勒太紧了,赶紧过去把她脖子上的扣子解开。
“这是怎么了,太勒了吗?别哭啦,要是勒的难受,咱不穿了啊!”
“不……不是……”
田招弟接过徐绵绵手里的纸巾把泪擦干,照着穿衣镜又把徐绵绵刚才给她解开的扣子扣上。
徐绵绵:……
田招弟一边照镜子,一边无声地哭。
时不时地还哼哼地擤下鼻涕。
她擦眼泪擤鼻涕的时候都很小心,不让眼泪滴到新衣服上。
田招弟擤鼻涕的动静这么大,余舒涵也注意到了。
余舒涵看到奶奶哭,也不笑了,放下自己的小裙子,走到她身边摇着她手臂。
“奶奶,不哭~”
“奶奶不是哭,奶奶是太高兴了。”
“奶奶,高兴要笑。”
“对,笑!”
第249章乖巧姐妹花(6)
田招弟平复了心情,等余舒涵玩累去睡觉了,才跟徐绵绵讲自己为什么一穿旗袍就激动。
“我们村里有个来插队的女知青,他们都说她成分不好,要我离她远一些。可我觉得……她真是个很好的人!她会给我吃糖,还有城里的鸡蛋糕……”
“这都是因为她来的那天,薅草薅到手掌起泡,我看她可怜,就帮她薅了两分地的草。后来,她就一直对我这么好,两分地算什么啊,我两亩地都薅过……”
田招弟说到这里,表情又开始难过。
“她在的时候,我才知道吃饱饭的滋味。可她……她因为一件旗袍,被那些人拉去,拉去鸽尾会。她的旗袍,也当着全村人的面被剪碎了……”
“她从鸽尾会回来后,跟我说,那旗袍是她娘留给她的念想。等她长大了,她要穿给爱人看……可她没机会穿了……”
“我那时候还劝她,让她偷偷再做一件。她摇头说: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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