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羽的心猛地一沉!坏了!难道……她强装镇定,挤出一点干笑:“还……还有啥?真没了!阿澜,我这次真的认识到错误了!”她心里疯狂祈祷:不能吧?墨云澜就算有千里眼顺风耳,也不可能知道那件事吧?那只是个意外啊!
墨云澜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凤眼平静地看着邵青羽,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虚。她红唇轻启,抛出一个让邵青羽瞬间魂飞魄散的炸弹:
“你真不打算说?凌弋星都告诉我了。”
轰——!!!
邵青羽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天旋地转!天塌地陷!她精心藏起来的秘密……被另一位当事人捅到墨云澜这里了?!
“澜……澜澜!”邵青羽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真的!我……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哦?”墨云澜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下巴搁在手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邵青羽,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就静静地看着你狡辩”。
邵青羽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发毛,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全无:“那……那就是个意外!真的!我也不知道那晚凌弋星为什么突然过来,她……她易感期……然后……就……就那样了!而且后来演习就开始了,我忙着复盘……实在……实在没时间捋清楚这事儿……”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墨云澜看着邵青羽这副窘迫得快要冒烟、又拼命找借口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了。她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行了,别解释了。凌弋星托我告诉你,她第二天早上是有紧急情况必须立刻回去处理,不是故意……咳……”饶是墨云澜向来冷静自持,转述这种话也觉得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才继续道,“她说,这件事她会负责。等她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会亲自来找你谈。”
“哦……”邵青羽闷闷地应了一声,重新跌坐回沙发里,表情复杂,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更加纠结了。
墨云澜看着她这副蔫头耷脑的样子,难得起了点逗弄的心思,试图让她放松点:“我还以为,以你的性子,听到这消息现在就该杀到治安团总部,把凌弋星揪出来打一顿呢。”
邵青羽没有像往常一样炸毛反驳。她只是仰头靠在了沙发背上,目光失焦地望着天花板明亮的光源,仿佛透过那刺眼的光芒看到了遥远的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带着迷茫和追忆的低沉声音开口:
“阿澜……我……其实在军校的时候就认识凌弋星了。”
(如果百里渊在场,一定会得意地翘起胡子:看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知道。”墨云澜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毕竟,不会有人旁听了一整个学期的联盟军事史,连讲课的老师是谁都不认识。”
“啊?!”邵青羽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猛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早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当年,她之所以会去旁听那门枯燥无聊、令人昏昏欲睡的联盟军事史,完全是因为打听到凌弋星选了这门课!她上课时的注意力,百分之七十都黏在凌弋星身上,百分之二十用来抵抗睡意,剩下的百分之十……基本都在打瞌睡。至于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老教授是谁?长什么样?她压根儿就没往脑子里去!
墨云澜耸耸肩,实话实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邵青羽更懵了:“那……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军事史老师的?”她百思不得其解,她自信这事儿除了她自己,连凌弋星都不知道。
墨云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眼神带着一丝促狭。
邵青羽把脑子里所有可疑的人都过了一遍……杜野?不可能,那时候她还在玩泥巴呢!墨云平?她确信自己没和她说过这么丢人的黑历史!百里渊?等等!百里渊!那个老狐狸今天还拿这事儿调侃她来着!难道……
一个极其荒谬又无比合理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邵青羽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难道……那个把军事史讲得让人想撞墙的……是百里渊?!”
墨云澜肯定地点了下头,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我靠!!!”邵青羽彻底炸了,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怪不得!怪不得这老阴根儿!能把我的底裤……呸,把我的底细摸了个底掉呢!原来他早就盯上我了!在课堂上就盯上了!这个死变态!”
她气得在办公室里团团转,想到自己当年在课堂上睡觉流口水的蠢样可能都被百里渊看在眼里,就觉得一世英名尽毁!更可怕的是,这家伙居然记了这么多年!还专门研究她!简直气到想去炸了百里渊的穿梭机!
墨云澜看着自己闺蜜抓狂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场关于演习失败和感情问题的“清算”,最终以揭露一位老将的“暗黑”教学史而告终。这混乱的展开,大概也只有发生在邵青羽身上才显得不那么违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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