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走廊的灯光昏黄暧昧。
女子听到脚步声,缓缓抬眸,眼底蒙着一层水雾,眼尾泛着微红,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猫,湿漉漉的,又倔强地不肯示弱。
傅斯年脚步一顿,到嘴边的冷言冷语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他盯着她,眸色深了几分,半晌才冷嗤一声。
“喝成这样,还知道躲?”
顾相思扶着栏杆,指尖微微发颤,却仍维持着最后的清醒,嗓音微哑:“……等我朋友。”
傅斯年唇角一扯,眼底浮起一丝讥诮。
“你朋友?”他慢条斯理地扫了眼包厢方向,“她们跟你酒量差不多,八斤八两。”
她抿唇,没吭声,只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可脚下一软,差点栽倒。
傅斯年眉心一跳,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却硬是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眼看着她踉跄。
顾相思稳住身形,抬眸时,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忽然笑了,眼底带着几分挑衅。
“傅总这是……专程来看我笑话?”
“斯文败类”的傅斯年!
傅斯年眸色一沉,嗓音低冷:“我是闲的?”
顿了顿,他又冷冰冰补了句。
“喝成这样,不怕被卖了?”
门口的李逍遥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插嘴:“顾小姐,傅总刚才可是直接踹了赵总的门……”
话没说完,就被傅斯年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顾相思怔住,目光下意识落在他手里那件大衣上,那是她的。
傅斯年脸色更冷,直接抬手把大衣扔过去。
“穿上,别在这儿丢人。”
她接住衣服,指尖碰到他残留的体温,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傅斯年已经转身,背影冷硬,语气不耐。
“跟上,送你回去。”
顾相思望着他的背影,低低“哦”了一声。
这会酒劲上来了,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跟在傅斯年身后往电梯口走。
她摸出手机,瞥见三人群里的消息。
秦时薇喝多了,南语那边事情已了,这才松了口气,打字回了句回见。
进了电梯,往内侧一靠,依旧低着头。
傅斯年斜睨着她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怼:“顾相思,你可真有能耐啊,赵聂森是你能惹的?”
“我……只是恰巧碰上。”
“真是巧得很!”
傅斯年被她这轻飘飘的话噎得,胸口一阵发闷,火气直往上窜。
他额角青筋都跳了跳,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知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有多复杂?”
顾相思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酒意醒了大半。
傅斯年逼近一步,电梯里狭小的空间更显压迫,“你当他赵聂森是街头混混?顾相思,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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