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用还好,就是怕影响傅总那方面功能。”
医生大概知道了傅斯年的意思,“主要是心理上的伤害,得补偿。”
傅斯年坐在套房的沙发里,指尖敲着膝盖,看顾相思攥着刚打印出来的检查单站在原地发愣。
“先去三楼做超声。”他抬眼,语气平淡,“拿到报告再去五楼找陈医生,他今天只等半小时。”
顾相思刚跑出套房,手机又响,是李助理:“医生说,刚才忘了交代,还得加一项精液分析,标本室在负一楼,要在一小时内送检。”
她捏着两张单子在电梯里狂奔,刚跑完负一楼,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傅斯年的电话,背景音里能听见他漫不经心翻文件的声音:“陈医生说,最好补个染色体核型分析,结果出来才能综合判断,检验科在七楼,今天最后一班送检是下午四点。”
等她抱着一摞报告冲回套房时,他正靠在落地窗边看赛马场,回头瞥了眼她泛红的脸颊和汗湿的鬓角,慢条斯理地接过单子。
“哦,忘了说,刚才助理联系了泌尿科的张教授,他说需要再做个夜间勃起监测,得留院观察一晚。”
他指了指床头的呼叫铃:“让护士来安排吧,费用单我已经签过字了,回头你结一下。”
清单上,光是三项检查的加急费就标着“特需服务费”10万,加上一晚套房的房费23万,再添上“专家会诊协调费”5万,零零总总加起来近20万。
明明只是不小心碰到他那玩意,却被拆成一堆看似必要的全面排查,每一项都挂着高端医疗的名头。
可她却只能照单全收。
顾相思把所有事安排妥当,回到套房时,已经过了下午一点半。
她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傅斯年正坐在餐桌前,舀汤的手顿了顿,眼皮都没抬,视线却像沾了钩子,往她小腹处落了半秒。
“肚子叫得快掀屋顶了。”
他放下银勺,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点说不出的讥诮,“饿了就过来吃,免得说我虐待你。”
顾相思:“?”
合着她忙了大半上午都不算?
顾相思大约是昨晚没睡好,加上下午被支使着跑前跑后折腾了大半天,吃饭时吃得又急,这会儿坐在沙发边没一会儿,就用手撑着下巴,眼皮慢慢往下沉,开始打盹了。
傅斯年刚接完电话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她半眯着眼,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低,像是随时要栽下去似的。
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嘴角撇出点讥诮的弧度,像是觉得这副样子有点可笑。
站在原地没动,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
“啧。”他低声嗤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嫌弃,“这么困?到底谁是病患?”
话是这么说,脚步却没动静,反而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从落地窗照进来的刺眼阳光。
等了几秒,见她头垂得更低,他又皱了皱眉,伸手扯过沙发上的薄毯,动作算不上温柔,却精准地盖在了她身上。
“睡死了被人抬走都不知道。”
他丢下句冷话,转身时脚步放轻了些,又踱到床头柜前,按了下遥控器,窗帘便自动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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