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搁杯,俯身逼近:“那我要是承认了,截云准备怎么做?是要把这瓶老陈醋吃了,还是倒了?”
叶阳辞向后轻仰,稍微拉开距离,笑意浅淡:“我也不爱吃醋,但倒了又可惜,不如留给爱吃的人吃。王爷说要与我商量要事,总不能是商量怎么吃醋吧?”
秦深垂目注视他,片刻后才说:“先吃菜。填饱肚子再谈。”他把筷子塞进叶阳辞手中,“都是你爱吃的菜色与口味。”
叶阳辞口味清淡,但又不能没滋没味,喜欢食材本身的鲜甜,尤喜以菌菇调味。他动了筷子一试,果然正中下怀,便招呼秦深:“王爷坐下同用?”
秦深在他对面坐下,看得多,吃得少,是个安静守礼又暗怀心思的陪餐者,斟酒对酌也不算频繁。
叶阳辞吃个六成饱,酒也只喝了两成,便克制地搁杯。
他说:“老赵叫赵夜庭,原名叶阳庭,论辈分是我堂侄子。但他自幼过继给我舅舅,抬了一个辈分,仗着比我大两岁,便以兄长自居。他这次率德州卫游击营来夏津屯军,两千人口落户算是解了我燃眉之急,我也放心把城防交给他打理。”
秦深极短暂地笑了笑:“堂侄,三服之亲,那还挺亲的。上次我问你为何选择外放山东,该不会就是因为山东德州卫里有这么一支生力人马,可堪使用吧。”
叶阳辞摇头,神情有些缥缈:“其实,我是为了鲁王一脉来的。”
秦深微怔。
叶阳辞紧接着说:“我外放的目标是临清,原是奔着小鲁王秦湍而来,结果阴差阳错去了夏津,遇上高唐王殿下。我想着,反正二哥三哥差不多,先接触看看……唔,这一看再看,也就看顺眼了。至于小鲁王那边,是他没气运,又自己作死。”
秦深心底波澜翻涌,有震撼,更有疑惑。他盯着叶阳辞的眼睛:“此言当真?”
叶阳辞忽地一笑:“假的。看王爷有趣,逗个乐罢了。”
他懒洋洋地起身,用旁边的凉茶与花露分别漱口后,轻巧地问:“王爷究竟要与我商量什么?”
秦深不急着答,起身也净了口和手,又唤仆役进殿撤走杯盘,用长柄雉羽扇驱散了殿内残余的酒菜气味。
须臾下人们退去,麒麟殿内又恢复了安静。秦深这才一步步踱到叶阳辞面前。
他个头太高,行走间龙骧虎步,往人面前一站,便自带了山峦般的压迫感与重剑似的强硬锋铄。此时此刻,他语出惊人:“你我在这殿内一拜天地,二揭盖头,三饮合卺,接着该入洞房了。”蹊伶旧斯刘伞欺伞伶
叶阳辞愣住,失笑道:“王爷这是在逗我乐子?”
秦深面色严肃:“这不是说笑。我是认真思索,反复斟酌后才下的决心。”
叶阳辞:“好艰难的决心,要不就别下了?”
秦深:“下都下了。”
秦深:“但你要知道,我真的不是断袖。”
叶阳辞:“……但你也要知道,我真的是个男人。”
秦深:“那不一样,你是你,与男女无关。在你之前,我没考虑过其他人,男女都没有。”
叶阳辞并未被绕晕,顿时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秦深定义的“断袖”,是男子对同性怀有情欲,故而择以为伴。而秦深说自己并非断袖,是指对其他男子都无感,唯独对他……
为何唯独对他?
总不能因为他生得好看。天底下好看的人多得去了,堂堂郡王,什么国色天香没见过。
也不能因为他剑术高,心眼子多吧。如果秦深看中的是这个,好说啊,重金招聘为参议,他也不是不能多打一份工。
所以秦深究竟是为了什么,非得逼不好男色的自己,捏着鼻子对他说出“该入洞房了”这句话?
想来想去,也只剩下利益捆绑了。
叶阳辞说:“原来王爷当时的提议是认真的。”
秦深一怔:“什么提议?”
叶阳辞:“王爷不是亲口问过我,‘要不要白纸黑字,订个契约?你助我披荆斩棘得自由,我送你步步升官上青云’,如今看来,这提议的确是一笔双赢的买卖。签就签吧,正如王爷所言,‘不过是个让双方都安心的君子契罢了’。”
秦深仿佛兜头被凄风冷雨呼了一巴掌,这风雨还是从他这儿支领出去,再打着旋儿扑回来的。
这下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叶阳辞此人,有才有貌、有勇有谋、有抱负有公义,唯独没有儿女私情。
可以谈笑风声,可以欢饮调谑,甚至可以“食色性也”地一时被他的肉体迷惑,就是不谈情,不说爱。
也许是天生不懂,也许是懂装不懂,把一颗情爱之心捂得比不轻易出匣的辞帝乡还要紧。
到底在顾虑什么!担心什么!
秦深恍惚有些委屈——一开始担心泥足深陷难以自拔,顾虑情爱烈马难以驾驭的,明明是自己。
现在倒好,自己一步步身陷泥潭,而对方在岸上袖手旁观。
想得美!
今日这房,是入室打劫也要圆;这瓜,是强扭硬扯也要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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