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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如果?&rdo;

&ldo;我不想有先入为主的偏见。&rdo;我端起咖啡，又放下，因为不想再让身体受更多的刺激，我的心跳加速，双手也不由自主地颤抖。

&ldo;我可以和局长谈一谈。&rdo;罗德说。

&ldo;我只希望有人在幕后确保这件事能彻底调查清楚。开除露西，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办呢，而她又只是一个大学生。老天，他们怎么会在乎?&rdo;

&ldo;我倒希望联邦调查局能多关心这件事。&rdo;他说完，紧抿着双唇。

&ldo;我很清楚官僚体制，我这辈子都在这种体制中工作。&rdo;

&ldo;我也是。&rdo;

&ldo;那你一定很清楚我在说什么。&rdo;

&ldo;没错。&rdo;

&ldo;他们要她到里士满和我同住，直到下学期开学。&rdo;我说。

&ldo;这么说，那就是他们的裁决了。&rdo;他再度端起咖啡。

&ldo;正是如此，那对他们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露西怎么办?她才二十一岁，可她的梦想就此破灭。她该何去何从?过完圣诞节之后回弗吉尼亚大学，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rdo;

&ldo;听着，&rdo;他亲切地抚着我的手臂，这种亲切感总会令我希望他是我父亲，&ldo;我会在避免干预行政作业的原则下尽力而为，你能信得过我吗?&rdo;

&ldo;当然。&rdo;

&ldo;同时，不知你是否介意我向你提供一点个人忠告?&rdo;他瞥了一眼手表，向服务员招手。&ldo;我迟到了。&rdo;他转头望着我，&ldo;你最大的问题是家事。&rdo;

&ldo;难以苟同。&rdo;我坦诚地说。

&ldo;是否同意，悉听尊便。&rdo;他笑着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账单，&ldo;你和露西情同母女，可你想如何帮她渡过这个难关?&rdo;

&ldo;我认为我今天已经在做了。&rdo;

&ldo;而我认为你今天这么做是因为你想和我见面。对不起。&rdo;他向服务员示意，&ldo;我看这不是我们的账单，我们没有叫四道小菜。&rdo;

&ldo;我看看。糟糕，哦，真抱歉，罗德参议员。那是另一桌的。&rdo;

&ldo;既然如此，就叫肯尼迪参议员一并付了吧‐‐他的和我的。&rdo;他将两张账单都递给服务员，&ldo;他不会反对的，他信奉纳税与花费。&rdo;

服务员是个肥胖的女人，身穿黑色套装与白围裙，头发齐肩向内翻卷。她笑着，对自己所犯的错误总算松了一口气，&ldo;遵命，先生!我会这么告诉参议员的。&rdo;

&ldo;告诉他，再多付一笔慷慨的小费，米苏里。&rdo;他在她正要离去时说，&ldo;告诉他是我说的。&rdo;

米苏里已年逾七十，几十年前搭乘北上列车离开南部老家来到这里。这些年来，她目睹了参议员的盛衰荣枯、起落浮沉、情场得意或政坛失意。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打岔上菜，什么时候该添茶或告退。她知道这个美好的餐厅内那些掩饰得当的秘密的真面目，因为要对一个人做出最准确的评断，就是在没人观察时看他如何对待像她这样的人。她喜爱罗德参议员，这从她望着他柔和的眼神以及听到他名字时的神情看得出来。

&ldo;我只想督促你多花点时间陪露西。&rdo;他继续说道，&ldo;别急着替别人解决难题，尤其是她的。&rdo;

&ldo;我不相信她可以自行解决。&rdo;

&ldo;我想，你不用告诉露西我们今天的交谈，也不用告诉她我一回办公室就会替她打电话，如果你觉得需要有人告诉她，就由我来开口。&rdo;

&ldo;好的。&rdo;我说。

不久之后，我在罗素大楼外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联邦调查局总部外的半圆形广场。我和韦斯利约好两点十五分在此地碰面。他正坐在一条长椅上，津津有味地读一本小说，但我知道在我开口打招呼之前，他早已注意到我了。当一个参观团与我们擦肩而过时，韦斯利将书合上，放进外衣口袋，站了起来。

&ldo;旅途顺利吗?&rdo;他问道。

&ldo;加上前往机场和离开机场到达市区的时候，乘飞机与开车相差无几。&rdo;

&ldo;你说乘飞机来的?&rdo;他替我拉开大厅的门。

&ldo;我让露西用我的车。&rdo;

他摘下墨镜，替我们俩各取了一张来宾通行证，&ldo;你认识刑案实验室的主任杰克•卡特赖特吗?&rdo;

&ldo;见过面。&rdo;

&ldo;我们要到他办公室展开一场快速又令人讨厌的讨论，&rdo;他说，&ldo;之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rdo;

&ldo;哪里?&rdo;

&ldo;一个很难前往的地方。&rdo;

&ldo;本顿，你再这么神秘，我可别无选择，只能说拉丁语来报复了。&rdo;

&ldo;你知道我最痛恨你说拉丁语。&rdo;

我们将来宾通行证插入一个旋转门内，沿着一道长廊走向电梯。每次来联邦调查局总部，都会令我更不喜欢这里。很少有人正视你或微笑，每件事或每个人似乎都隐藏在各种白色或灰色的百叶窗后。实验室间的走道错综复杂宛如迷宫，如果我独自行走，一定会迷路。更糟的是，在这里工作的人似乎也不认路。

杰克•卡特赖特办公室的景观不错，阳光照在窗户上，使我想起了当年埋首工作，兢兢业业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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