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快速靠近,其中一人一跃而起拿到了信,揣于衣袖中。
此二人便是之前消失的负责保护阮茵茵的扈从和车夫,他们将要回京,为韩绮送去消息。
有贺斐之的保护,两人留下只会使韩绮露馅,不如就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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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阑风伏雨,满池芙蕖盛放,韩绮从池边回来,坐于公廨之中,拆开了阮茵茵的信。
信里说了三件事:穆然答应做人证;替穆然寻找昔日的青梅;贺斐之提供了另一个人证的线索,两人准备合作。
合作
韩绮双指夹着信函,置于烛台上燃烧,思绪渐远。贺斐之的目的是找到真相,与她们一致,但之后呢?
若真凶是贺敬,他会大义灭亲么?还是佯装与贺敬不和,在得到全部人证物证后,毁尸灭迹?
茵茵选择相信他,是相信他的立场,还是人格?
心里装着事,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脚步声,待到房门被推开,她手中的信函还未彻底燃尽。
慌乱一瞬,她下意识将半燃的信函丢向椅子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走进来的秦砚。
秦砚抱着一摞卷宗,边走边交代明日的事务,当看见韩绮身后燃起的疏帘时,愣了又愣,随即扯下,抬脚狂踩,“你在屋里纵火?”
韩绮也吓了一跳,帮忙踩灭火苗,可她的注意力在疏帘之下的信函上,“失误,失误,还好有秦少卿在。”
秦砚斜睨一眼残破的疏帘,用手戳了戳她的肩,“从俸秩中扣除。”
韩绮点点头,目光从疏帘移到秦砚脸上,希望他立即、马上离开,“秦少卿要交代什么?”
“上头给你的任务,加紧调查吧,少去两回醉金楼,时间就挤出来了。”
“说的是。”
见她态度不错,秦砚使劲儿拍拍她,“这么好说话,最近虚了?”
韩绮额头青筋直跳,“健壮着呢,不劳少卿大人挂心。”
“德行。”秦砚放下卷宗,又看了一眼疏帘,没再逗留,慢悠悠离开。
韩绮等了会儿,轻轻合上门,掀开疏帘捡起信函,搓揉在掌心。
好在没有露馅。
另一边,十来人的队伍在登山逾岭时遭遇了难题。
徒步行了两个时辰,口干舌燥,却寻不到水源。
水囊里储备的水不能轻易动用,否则在未知的路途中,会失去底牌,令自身处于无水喝的恐惧中。
此举与望梅止渴颇有些像,阮茵茵扶着快要脱力的婉翠,紧跟在众人身后。
她知道他们不是在游山玩水,放弃阳关大道不走,专挑崎岖险峻的小路,是为了缩短路程,尽快找到季昶的生父季达广。
野生的盘山路,没有石阶,没有扶栏,一侧是山体,另一侧是断崖,夏秋交替的风自空谷吹来,携着黄沙,拍打在脸上很是难受。
阮茵茵觉得气短,抬头望了一眼上坡路的尽头,巍峨高耸,遥遥无期。
他们要抵达山顶,再从另一处下山,沿途尽是覆了黄土的绿松翠柏,以及长了果子的枣树,可那些小枣涩而硬,极难入口。
终于抵达一个相对平坦的山腰,贺斐之下令原地休息。
几人盘膝而坐,互相传递着水囊和干粮。
随贺斐之前来的除了盛远,还有两个驭手和三个影卫,加上阮茵茵和婉翠,一行九人,已行了大半的路。
贺斐之翻开舆图,与盛远规划着路线,之后起身,示意众人继续赶路,可他自己慢了下来,似在等待阮茵茵她们。
“若是受不了,我让盛远送你们回去。”
风餐露宿对女子而言,已是不易,何况要攀山越岭。
阮茵茵定然不会放弃,但她给了婉翠选择的权利,“别勉强,回京城等我。”
“不,奴婢要跟着姑娘。”
阮茵茵握握她的手,看向贺斐之,“我们可以。”
贺斐之知道阮茵茵是个耐得了苦的人,但没想到,在潜移默化中,还带动了身边的人,“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
不管与他如何交恶,也不能在面临困境时,任性莽撞,连累了其他人。
大事面前,阮茵茵一直是个识大体的姑娘。
“贺斐之。”
“嗯?”
“你若存了其他心思,”与韩绮的顾虑一样,阮茵茵走到崖边,踢起一块石头子,眼看着石头子呈弧线落下百尺悬崖,“我就把你推下去。”
崖壁的风呼啸而来,随时有将人卷走的危险,贺斐之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近自己。
璀阳遮眼,他低头凝睇她的杏眼,“以后威胁人,要有威胁人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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