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对此一无所知。他认为家就是让他放松、充电的港湾。
他下班后的休息,是建立在对原主持续工作的剥削之上。
他抱怨原主不再温柔体贴,变得斤斤计较、喜怒无常,却从未想过,是他日复一日的隐身,抽干了她所有的温柔。
矛盾在一次次的失望和委屈中,升级为全面战争。
餐桌变成了辩论场,客厅变成了格斗台。
原主开始反击,言语变得尖刻。婆婆更加委屈,觉得自己付出所有却不被感激,哭诉“儿子白养了,娶了媳妇忘了娘”。
李哲的处理方式登峰造极:物理消失。
饭桌上火药味刚起,他立刻碗筷一放:“公司有个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或者“朋友约我谈点事。”
他甚至开始主动加班,宁愿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刷手机,也不愿回家面对两个女人的战争。
偶尔被逼到墙角,他也会主持公道,但方式往往很灾难:
不是“妈,您少说两句。”就是“媳妇,你就不能忍忍吗?她是我妈!”
看似两边都劝了,实则两边都得罪了,都觉得他不站自己这边。
或者各打五十大板:“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都有问题!就不能为了这个家安静点吗?”
或者无条件站母亲:当婆婆强势时,他会下意识地偏向母亲,指责原主:“你怎么跟妈说话的?没大没小!”
这让原主彻底心寒,感觉自己在这个家孤立无援。
最可笑的是,在外人眼中,李哲是个老实人、好员工、靠谱的朋友。
他会给同事帮忙,对朋友仗义,邻居都说他彬彬有礼。
他把所有的耐心和情商都留给了外界,却把最冷漠、最逃避、最不负责任的一面,留给了最应该被善待的家人。
他的父亲,家里的公公,几乎是李哲的翻版和未来。
他一生习惯了妻子的伺候和包容,对家中的鸡飞狗跳视而不见,只会叹气“女人就是事多”,然后躲到楼下棋牌室,或者干脆和几个老友出去旅游,美其名曰“眼不见心不烦”。
他从未想过,自己是丈夫,是父亲,有责任去调解家庭矛盾。
他同样完美地“隐身”了。
这个家,终于被拖垮了。
原主在无尽的争吵和冰冷的漠视中,耗尽了最后一丝感情。
她从镜子里看着满腹怨气、面目狰狞的自己,自己都讨厌自己。
李哲也觉得痛苦不堪,他觉得家庭不再是港湾,而是地狱。
他将所有原因归咎于原主的“作”和母亲的“固执”,是两个女人的战争毁了他的人生,耽误了他的事业。
离婚,也成了必然。
孩子?李哲几乎没怎么带过,但出于传统的占有欲和来自父母的压力,他争得了抚养权。
婆婆自然站儿子,一起指责裴泠狠心、不顾家。
离婚后不久,在李母的张罗下,李哲迅再婚,娶了一个据说温柔贤惠、对他母亲十分尊重的女人。
新妻子或许聪明,或许只是更懂得保持距离和表面功夫,加之没有经年累月积攒的怨气,家庭氛围竟然真的和谐了。
李哲恍然大悟般对外宣称:“原来娶一个好女人才是最重要的!之前全是我前妻和我妈的问题,耽误了我!”
同样,李父也终于无法忍受终日抱怨、脾气暴躁的老伴,选择了离婚。
很快,他也找了一个善解人意的老伴,过起了幸福晚年。
故事的结局主旨升华了:看,男人只要离开没格局、不省心的女人,就能立刻获得幸福和成功!一切都是女人的错!娶妻当娶贤,否则毁三代!
但这真的是真相吗?
这个短剧极力宣扬的主旋律,恰恰是最深的陷阱。
它巧妙地将结构性压迫的结果,扭曲为个人也就是女性的道德缺陷。
李哲父子,完全“隐身”了。
他们抹去了自己所有的责任:
抹去了他们作为“桥梁”的彻底失败。
抹去了他们在家庭劳动和情感支持上的全面缺席。
抹去了他们享受“女人为他们争斗”的隐秘虚荣和自私。
抹去了他们用“逃避”这把钝刀子,日复一日凌迟着两个女人的耐心和温情。
抹去了他们才是家庭秩序本该的维护者,却选择了最利己的破坏方式。
原主和婆婆,从最初可能和睦的普通女人,被逼成了彼此最厌恶的样子。
她们争夺的,本质上是一个冷漠男人稀薄的情感关注和一个空洞的家庭话语权。
她们是被扔进角斗场的奴隶,为了看客手中那一点可怜的生存资料而厮杀,而看客却在一旁抱怨:“她们怎么这么粗鲁?真是搅了我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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