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声道:“胭丫头你在戚家住了这么些年,也该知道舅母我的性子,有些话我便直说了。想来你也听说了京城里关于你和绍章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人背地里不知说的有多难听,你表哥知道此事,生了好大的气,说是要搬出侯府去,我这当娘的心里头实在是难受,明明叫你在戚家住了这些年用心照顾你,谁能想到会摊上这些个事情,还叫你表哥如今被人这般指指点点。”
詹氏几句话说下来,崔令胭哪里能不明白自己这个舅母的心思。她这是过来质问她,叫她给戚家一个交代了。
崔令胭眼底露出几分嘲讽来,出声道:“胭儿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也是分外气愤,知道舅母心中难受,只是,如今还没查出背后之人”
听到崔令胭没有半分歉意,反倒有些推诿,詹氏眼底露出几分恼意来,忍不住带了几分质问问道:“胭丫头你这样说,竟是一点儿都觉着此事和你不相干了?若不是因着你,你表哥哪里会被人如此议论坏了名声?”
崔令胭拿起手中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若我和表哥私相授受不清不楚被人拿捏住了把柄,这自然和我有关系。可我和表哥清清白白,在戚家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如今舅母叫我给个说法,恕胭儿愚钝,不知舅母为何来和我讨个交代,舅母心中有气,不是该寻背地里做这件事,散播这些流言蜚语的人吗?何苦来寻我这个同样受害之人讨说法?”
崔令胭继续道:“胭儿知道舅母着急之下乱了心神,所以胭儿不怪舅母,只是舅母也该明白,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情寻不到我头上。”
崔令胭这番话说得直白,甚至是有几分薄情了,她话音落下,直接就叫詹氏愣在了那里。
一旁坐着的戚若柔眼底也露出几分诧异来,连忙开口道:“表妹何必说这样的话,母亲也是心里头着急哥哥,替哥哥担心,这才没忍住过来和表妹说说这件事情。”
“母亲和我也是头一回进京,遇着事情也只能和表妹你来说了,表妹你就体谅体谅母亲吧。母亲最疼大哥,大哥搬出侯府去住,哪里能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母亲如何能受得住?”
崔令胭看着戚若柔,温声道:“表姐这样说,原来是我误会舅母了,我还以为舅母是过来质问我呢。舅母也莫要怪我说话重了,实在是我一个即将出阁的女儿家如何插手这样的事情,那些流言蜚语我难道还能出去辩解和人解释?只怕辩解不成反倒是越描越黑,惹来更多的话柄。”
“舅母若是为着此事,倒不如去翠微院和母亲商量,母亲执掌侯府中馈,侯府在外头也有些人脉,应该能查出是哪个在背地里编排议论,到时候,总能给舅母和表哥一个交代的。”
崔令胭这话说的绵软却是叫人挑不出半分错处来,又说戚氏执掌侯府中馈,詹氏有心想借着此事拿捏住崔令胭,听着这话却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叫人心中有气又发不出来。
詹氏深深看了崔令胭一眼,越发确定了自己这个外甥女自打回了京城,性子就变得和在戚家的时候不一样了。
之前在戚家,崔令胭温婉乖巧,如今来了京城,尤其快要嫁到卫国公府当上世子夫人后,性子里就多了几分强势和咄咄逼人,实在是叫詹氏难以适应。
詹氏都在想在戚家这些年崔令胭那温婉乖巧的样子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装出来的,如今回了侯府得了门好婚事,有底气了就露出本性来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詹氏压下了心中的不快,眼圈有些红,对着崔令胭道:“好孩子你误会了,舅母哪里是来质问你,只是舅母心里头替你表哥委屈,在这侯府又没人诉苦,就想着来你屋里坐坐,和你说说话。”
“你也知道,你母亲虽是戚家女,可到底嫁到京城这么些年,和戚家也只是亲戚关系,对我这个大嫂说亲近亲近,说疏远也是疏远的。而且,我们上门做客,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哭哭啼啼闹到你母亲或是老夫人那里,彼此往后如何再见面,正是因着有所顾忌,我心里
头才难受,怕你表哥非要搬出侯府,更要被外头那些人指指点点,还以为你表哥是被侯府赶出来的。”
“若他出了什么事儿,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詹氏说着,眼泪终是忍不住簌簌落下来,喃喃道:“早知如此,之前舅母送你回京,就不该将你表哥和表姐一块儿带到京城来,也免得闹出这些个流言蜚语,也影响到胭丫头你。”
詹氏擦了擦眼泪,带着几分关切和担心对着崔令胭道:“对了,我今日过来也是担心胭丫头你,外头流言蜚语那般多,卫国公府窦老夫人和世子定也听到了,也不知陆家对此有什么想法,会不会影响到胭丫头你的婚事?”
詹氏问的直接,显然还不知陆秉之派了随从观言送来一匣子首饰的事情。
崔令胭也没有想要瞒着,便将这事情和詹氏说了出来。
詹氏一时愣住,眼底露出几分诧异,随即带了几分欣喜道:“世子派人送东西来,便是安你的心呢,这,这真是叫人想不到。我听说陆世子性子清冷,如今看来,世子倒是对胭丫头你有些不大一样。”
戚若柔坐在下头,眉毛微颤,眼底涌出一丝极力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情绪。
她以为外头这些流言蜚语会影响到崔令胭和陆世子的婚事,毕竟世道对女子最是苛责,无论流言蜚语是不是真的,都损了崔令胭这个未来世子夫人的名声。
卫国公府那般门第,陆秉之又是长公主亲子,有个当太后的外祖母,皇上这个舅舅也分外看重他,这般男子,如何能忍受叫一个名声受损,在外家和表哥不清不楚的女子当自己的妻子?
戚若柔攥紧了手中的茶盏,一双好看的眸子里情绪暗涌。她在戚家时不觉着崔令胭比她幸运到哪里去,可如今来到京城,老天竟像是故意眷顾崔令胭,要不然怎会叫她逃过这一劫。
戚若柔正想着事情,外头有丫鬟急匆匆进来,回禀道:“姑娘,卫国公世子派人查清了流言蜚语的来源,竟是和咱们二姑娘有关系,是二姑娘的生母文姨娘背地里指使的,证据都拿到了老夫人那里,这会儿夫人她们都去了樨兰院,事关姑娘名声,姑娘也去一趟吧。”
第37章家丑
听着丫鬟的回禀,崔令胭捏着茶盏的手紧了几分,心里头诧异于陆秉之竟会派人细查此事,还直接将证据交到了祖母翟老夫人手中。
如此,无论翟老夫人是何心思,也不能再为着侯府的体面帮着崔令音遮掩这桩丑事了。
崔令胭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酸涩难忍,外头流言蜚语那般多,祖母有自己的心思,从未想过替她做主,母亲戚氏更是没有宽慰过她半分,舅母今日过来借着此事想要质问于她,反倒是陆秉之这个外人,不仅没有因着这些流言蜚语断了这门婚事,反倒将证据交到了祖母跟前儿,替她解了围。
崔令胭的眼圈有些红,不管陆秉之为何如此,她都很是感激。
按捺下心中的种种情绪,崔令胭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
舅太太詹氏此时也回过神来,恼怒道:“竟是二姑娘崔令音?小小年纪竟然这般心狠手辣,胭丫头,舅母陪你一块儿过去,这事情牵扯到绍章,戚家倒要向老夫人说道说道,问问老夫人能不能给戚家一个说法。”
戚若柔跟在崔令胭和詹氏身后出了出云院,一路往翟老夫人所住的樨兰院去了。
一路上,她心里头很是不解,想不通为何崔令胭就这般好命,竟能惹得陆秉之帮她至此?事情查明,崔令胭便是最无辜之人,世人只会同情怜惜她,觉着她好不容易回了侯府竟还被庶出的堂姐这般算计。
戚若柔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视线落在崔令胭身上,突然觉着自己这个表妹得了这桩婚事,兴许真就一下子叫她再也追不上,羡慕都羡慕不来了,难道是老天爷都怜崔令胭前些年受了委屈,一下子都要补偿给崔令胭吗?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戚若柔觉着眼睛有些疼,她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一步步跟着崔令胭和詹氏到了樨兰院。
樨兰院里坐满了人,大夫人戚氏、二夫人卞氏,三夫人高氏都来了,翟老夫人坐在上首,此时脸色铁青,文姨娘和崔令音则是跪在地上,俱是脸色苍白。
一旁站着的还有卫国公府窦老夫人的心腹,之前来府里探望过大姑娘崔令徽的孙嬷嬷。
崔令胭和詹氏她们刚一进来,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崔令胭身上。
翟老夫人蹙了蹙眉,眼底露出几分不快来,觉着崔令胭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怎将舅太太詹氏和戚若柔也带了过来,难道不知家丑不可外扬吗?
崔令胭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对着翟老夫人道:“胭儿见过祖母,方才舅母和表姐正好在胭儿那里,听到丫鬟回禀,便一起过来了。”
翟老夫人心中不快,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怪崔令胭,便对着戚氏使了个眼色,戚氏带着詹氏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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