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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在她耳畔还响着那位法国人随意提出却自信十足的问题：&ldo;犯下莱比锡和利物浦案的那个人?&rdo;

突然，她升起一股冲动，走回起居室，她从自己的胸衣中取出一枚黑头大头针，插入《圣经》的内页，然后打开大头针指示的那页：&ldo;&lso;我的圣幕遭毁坏，绳索已破损，无人能修补，再也不能重设帘幕……&rso;&rdo;

最后，她让《圣经》摊开着，走下楼。当她打开起居室的门时，黛丝正巧迎面而来。

&ldo;我这就下厨帮你准备房客的晚餐，&rdo;这女儿天真无邪地说，&ldo;他肚子饿了就会回来。但是他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非常的不适!&rdo;

班丁太太没有说话，只是站到一边让黛丝下去。

&ldo;史劳斯先生再也不会回来了。&rdo;她黯然地说。

但当她看见丈夫脸上出现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那种喜悦和如释重负的表情令她感到生气胜于喜悦，她忍不住加了一句：&ldo;我是说，我想他大概不会回来。&rdo;

班丁的表情顿时又起了变化，过去几天苍老、焦虑而沮丧的神情又回到他脸上。

&ldo;你为什么认为他大概不会回来?&rdo;他喃喃地问道。

&ldo;说来话长，等孩子上床后再告诉你。&rdo;她说。

班丁得克制他的好奇心。

终于，黛丝进房间了，现在她和继母睡在后面的一个房间，班丁太太示意丈夫跟着她上楼。

上楼之前，班丁走到通道，挂上了门链，结果引发了一场言词尖锐但音量压低的争执。

&ldo;你不应该将他关在外面的。&rdo;班丁太太愤怒地抗议。

&ldo;我不能在这个人随时可能回来的情况下，将黛丝留在楼下。&rdo;

&ldo;史劳斯先生不会伤害黛丝的，你放心，他顶多伤害我而已。&rdo;说着，她啜泣了起来。

班丁瞪着她看：&ldo;什么意思?上来再向我解释解释。&rdo;他粗声地说。

他们进到史劳斯先生的起居室，班丁太太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他一语不发地听着。

最后她说：&ldo;你看，我说的没错，房客不必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从来不认为他要负责。&rdo;

班丁看着她，脑中思索着。

&ldo;那要看你对负责的定义是什么?&rdo;他开始争辩。

班丁太太不理会他的话。

&ldo;我听他们说他是个疯子，&rdo;她反应激烈，接着又压低了声音，&ldo;是个宗教狂，他们这么说他。&rdo;

&ldo;我倒不以为然，&rdo;班丁坚决地说，&ldo;我看他只是个怪人，比他疯的人多的是呢!&rdo;他不停地在房间踱步，最后停下来说，&ldo;你想，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do;

班丁太太不耐烦地摇头：&ldo;我不认为我们该做什么。&rdo;她说，&ldo;有什么必要?&rdo;

接着他又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踱步，这惹火了她。

&ldo;或者我将晚餐放在他可以拿到的地方，还有他的钱，我不喜欢它摆在这里。&rdo;

&ldo;不要自作聪明了，他会回来拿的。&rdo;班丁说。

但是班丁太太摇摇头，她心里很清楚。

&ldo;现在你上床睡觉去，再坐下去也没有用。&rdo;她说。

班丁听了她的话。她下楼为他拿了根蜡烛，因为楼上后面的小房间里没有瓦斯灯，她看着班丁慢慢上了楼。

突然他又转身下来。

&ldo;爱伦，&rdo;他急切地说，&ldo;换成是我，就将门链拿开，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那么他就可以进来把那些脏钱拿走。&rdo;

班丁太太既没摇头，也没点头。她慢慢地走下楼，采纳了班丁的一半忠告，那就是拿掉前门的链子，但是她并没有上床睡觉，也没将房门锁上，她整夜坐着，等着。

大约七点半时，她泡了杯茶，进入自己的卧室。

黛丝张开眼睛。她说：&ldo;爱伦，我想我太累了，睡得很熟，一点儿也没听见你上床或起床的声音，真可笑，对不对?&rdo;

&ldo;年轻人不像老年人睡得浅。&rdo;班丁太太简短地说。

&ldo;房客回来了吗?我想他现在在楼上吧!&rdo;

班丁太太摇摇头，说：&ldo;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到丽奇蒙喝茶。&rdo;

她的声音很温和，黛丝甜蜜地笑了。

这晚，班丁太太强迫自己将房客失踪的事告诉千德勒，她和班丁已经仔细想过该怎么说。可能是因为千德勒与黛丝度过充实而愉快的一天，他对这个消息反应很平静。

&ldo;他走了?希望房租已经付清了。&rdo;

&ldo;是的，是的，&rdo;班丁太太急忙说，&ldo;这方面没有问题。&rdo;

班丁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do;是呀!房客是个诚实的绅士，我真替他担心。他不像那种能在外头独自流浪的人。&rdo;

&ldo;你们不是说他很古怪吗?&rdo;乔略有所思地说。

&ldo;是呀!他是这样。&rdo;班丁慢条斯理地说，&ldo;脑袋瓜很奇怪!&rdo;说着，他拍拍自己的头，把两位年轻人给逗笑了。

&ldo;你能不能描述一下他的样子?可以发些传单帮忙寻找。&rdo;乔好意地问。

班丁夫妇对看了一眼。

&ldo;不，我想不必了。这样做他会不高兴的。&rdo;

乔没再追问，只是说：&ldo;说来你一定会很惊讶，其实每年都有不少人失踪，而且永远失去音讯。&rdo;他神情愉快地说，接着站了起来，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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