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优雅地端起茶杯,不再看陈立新。
“带她去东翼的客房吧,就是窗外有玉兰树的那间。”
管家明显怔了一下,但很快低头称是。
离开客厅的瞬间,陈立新如释重负。
跟着管家穿过曲折的走廊,等在外面的女佣交给她一把钥匙,她随即走进自己的房间。
一间阴冷的佣人房。
这里看起来刚刚打扫过,光线晦暗的墙角里放着一张灰扑扑的床铺,此外肉眼可见的家具就只有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一张木凳,甚至连窗户都没有。
关上门,陈立新疲惫地躺在床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
面对夫人的打压,她心中其实毫不意外。
毕竟这个家里,能让夫人感受到主动争取地位高低的胜利感和进取心的,也只有自己了。
关爱老年人心理健康,她是懂的。
陈立新叹息一口气,开始思考如何接近齐争青的事。
既然自己的身份摆在这里,那她想找个机会,跟齐争青面对面说上句话应该不难吧?
如此想着,她放下心来。
然而接下来,事态的发展远超陈立新的想象。
第一天早晨,夫人把她叫到自己屋内,批评她的礼仪姿态不够标准,午饭后叫来了其他的夫人一起喝茶,当着所有人的面“夸赞”她过去在大学城的经历有多么优秀,甚至让齐争青都自惭形秽,晚上又让她去厨房和佣人们一起收拾用过的餐盘;
第二天,夫人以检验家务课成果为由,让她跪着擦洗整个一楼大厅的地板,自己则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指出哪里没擦干净,晚上则以培养感情为由,让她给自己按摩肩膀,念叨着当年自己是如何在婆婆手下过来的,直到深夜才放她回房休息。
第三天,她算准时机,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第一个起床,在客厅里“偶遇”了齐争青。
二人四目相对,齐争青眼神闪烁,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她还没开口,身后就传来夫人吟吟的笑声——
“果然,争青以前就说过,你是个活泼的急性子。”
深夜躺回到床上的那一刻,陈立新突然释怀地笑了。
难道,非得到同床共寝的那一天,她才能跟齐争青说上句话吗?
陈立新沉甸甸地翻了个身,望着灰白的墙壁发呆。
如果她因为现在的情况,选择接受那一天的到来,她是否应该感到羞耻?
往日在学校里的种种,一幕接一幕,仿佛沉在水底的花,慢慢地浮上水面。
她渐渐地回想起来,社团里的朋友,班级里的同学,和办公室里的老师们……
那是段肆意张扬的日子,那时候对于未来,她从不悲观,一切美好,都是她应得的幸福。
就学校里的舆论而言,齐争青作为大学城里首屈一指的学生会主席,是出了名的一表人才,有钱的富二代,走到哪里都受欢迎的帅哥。
如果仅讨论筛选优良的基因,和这种人发生关系,老实说,她并不反感。
但她的生命与尊严,远远比生育的本能,以及整个社会强带给她的苦难还重要一千倍,一万倍甚至更多。
她绝不放下手中的枪。
壁灯的光线照在床上人僵直的背脊上,投下一道如铁栅栏般的阴影。
陈立新的身体蜷缩在阴影里,她右手垂在床沿,手指慢慢收紧,攥皱洗得发白的床单。
黑暗之中,她睁着眼睛,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如果真的到了同床共寝的那天,无论用什么办法,不择手段,她也要说服齐争青反抗当局。
红派自由的理想,绝不应牺牲在权欲的斧柄之下。
第123章“羊肠为引,窄门为路”
周六,清晨。
锅炉的蒸汽在晨光中氤氲,厨房里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陈立新正在擦拭铜制的汤锅。
她打了个哈欠,身旁的女佣突然拽住她的围裙。
她回过头,声音里带着困意,“怎么了?”
女佣大她十来岁,这几天常照顾她。
而此刻她脸上正挂着慈爱的笑容。
陈立新心中一动。
她四下看了看,耳朵轻轻凑近女佣的唇边。
女佣压低的嗓音里带着颤抖——
“小姐,外面荣誉大厅的人刚走!”
陈立新霎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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