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默不作声地低下头颅,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你收留了她,就是小偷的同伴,杀人犯的同类,是恶魔的帮手。”
顾遥转过头来,站在女人面前,盯住女人低垂的眼睛。
“神永远不会原谅你,你将下最苦恶的地狱。”
突然,女人用双手捂住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哭嚎,慢慢地跪倒在地上。
顾遥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直直地向她身后遮掩的床铺走去。
藏匿在温暖的黑暗中,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屠启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下一秒,被褥被一把掀开,帐篷外敞开的寒风吹了进来。
篝火的火光疯狂地摇晃起来,屠启感到身上拂过一阵刺骨的冰冷,心脏突然猛烈地跳动起来。
她平静地对视上顾遥居高临下的眼睛。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
她是懂的,这种眼神她在屠一鸿身上见到无数次,只不过眼前的人是故作姿态的傲慢,而后者则是唯我独尊的疯狂。
她似乎,从来没有像她们一样活得如此肆意过,哪怕只是一瞬。
生死边缘的这一刻,她终于看清自己的内心——原来,她一直在嫉妒这些年轻的女孩们。
包括她的女儿,屠一鸿。
她怎能让自己身体里长出的另一个自己,一个远远超过自己的影子,在得到了几乎所有人艳羡的目光后,还能转过身,理所当然地要求她毫无保留的母爱呢?
如果这一切可以重来,她决不要生下那个女孩,决不要像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地活一辈子。
她要比她活得更傲慢,更疯狂。
顾遥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反应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得多,那双眼睛里居然毫无对死亡的恐惧,哪怕——她已经将枪口抵在了她的额头上。
“【零】和屠一鸿在哪里?”她微微颔首,冷冷地说道。
屠启沉默不语。
顾遥突然感觉喉头有些发紧。
她微微转动手腕,调整了一下虎口握枪的位置,沉声道:“你可以对你所做的一切保持沉默,联合城邦的法律会做出公正的判决。”
突然,她看着眼前女人的脸突然扭曲起来,渐渐变成一个古怪的、放声大笑的笑容。
“你笑什么?”
顾遥有些恼羞成怒地将枪口往女人额头上用力怼了一下。
被褥里的小女孩哭着爬下床,紧紧地抱住跪在地上的母亲,后者还在祈祷神原谅自己的罪孽。
周围执行人员们一道道紧张而审视的目光中,屠启从床铺上散乱的被褥中站起身,额头上抵着顾遥的枪口,一步步走下床,向顾遥逼近。
“我已经理解了,我的女儿。”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篝火的红光,将她的视野照得血红鲜亮的一片。
“那些绞杀我的太过庞大,以至于我深陷囹圄,无法自拔,案板上躺着的肉,连同类也要吃一口。”
“直到如今,我才知道该如何去挣脱它。”
顾遥皱着眉,有些紧张抿紧了唇,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就在她的背后。
她说不清屠启是想威胁她,还是想走到火堆中去。
“停住,不许动!”
她食指扣紧了扳机,厉声喝道。
然而屠启直视着她的眼神却穿过了她的身体一般,一直望到她看不见的深邃中去。
她看见屠启干枯的双唇颤动着,慢慢地说出几个字。
“那就是,破茧重生。”
顾遥颤抖着双手握紧手枪,几乎是狼狈地喊了出来:“我叫你不许动!”
“砰——!”
枪响了。
远处海岸的一片飞鸟被惊动,扑簌簌地飞上苍白的天空。
空气里弥漫起血腥和火药味,火光将帐篷里的一切染得鲜红。
恶魔逝去,地上的女人终于不再祈祷。
她安心地抱住了怀里的女儿,嘴里轻轻哼着歌颂神灵的歌谣。
顾遥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慢慢倒下的女人,她又惊又怒地看向身侧的执行人员。
“谁允许你开枪的?!”
执行人员板着一张脸,一动不动。
“袁立主席交代过,一切以您的人身安全为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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