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们初遇的那个冬季,天地间也是这样的颜色。
那时候,正是寒潮来临的季节,风暴肆虐,冰雪纷飞,为首的大颚沉默地行走在雪地中,带着身后的阿努们一路向北……
“不——!!!”
意识到什么的瞬间,伊塔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无数【征服者】如流星般掠过她的身边,无论如何无法阻挡,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地面,指甲深深嵌入石缝,渗出血珠,一阵阵耳鸣如电流般贯穿意识,将大脑彻底占据。
“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
伊塔蜷缩在地上,无声地哭泣着,像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孩子。
泪水滴落在地面上,晕染开一团团深色的痕迹,一双血肉模糊的手突然从视线里出现,轻轻地环抱住她的脖颈。
寂静无声中,普斯朵拉忧郁的声音响起,“你一定,能懂我此刻的心情了,对吧?”
伊塔抬起头,瞳孔微微收缩。
普斯朵拉的脸近在咫尺,半透明的肌肤微微发光,如同玫瑰化成的精灵,那双澄澈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悲伤的雾气。
她轻轻蹭了蹭伊塔的颈侧,声音低沉而哀婉:“你也失去了珍视的朋友,对吧?我们站在同样的岸边,想要留住湖中的涟漪……”
伊塔的心脏猛地一紧。
她沉默半晌,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推开了普斯朵拉的肩膀。
“不。”她的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我不会去死。”
普斯朵拉的眉头皱起。
“我必须活下去。”
伊塔坐在地上,垂首望着地面,脸上残留着未干涸的泪痕,眼神却渐渐变得平静而坚定。
“尼努尔塔是可敬的战士,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
“她用她的生命给我换来了这条生路,这样的结局,她不会后悔,我也绝不能辜负她。”
“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却更加清晰,“我想活下去,我想把那些想做的事继续做下去,连同尼努尔塔的份一起,做得更好。”
“像她一样,不留遗憾。”
普斯朵拉的表情僵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话。
“虚伪!”她突然怒吼出声,声音里带着压抑已久的崩溃。
“伊塔呵,伊塔,你这何其虚伪的家伙,若此时倒在长廊尽头的是安提,而非那半瞎的尼努尔塔,你岂会吝惜自己的心跳?”
“你会像我拥抱碎裂的石罐般,将她冰凉的手指攥进掌心,然后纵身跃入黑暗,如同飞鸟坠向她认定的归宿!”
伊塔的身体微微一震。
普斯朵拉愤怒地瞪着伊塔,她冷笑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活着?使命?这些沉重的词藻,不过是你在逃走的路上,随手编织的谎言罢!”
“承认吧,你这畏畏缩缩的家伙,连正视死亡的勇气都没有……”
伊塔沉默了。
听着普斯朵拉怒斥的声音,她缓缓站起身,目光上移,望向大厅高处的琉璃彩绘壁画。
壁画上描绘着阿努的历史,那是一些她看不懂的符号,述说着这颗星球很久很久以前的样子。
那是她永远无权参与的时空。
许久,伊塔轻声开口:“如果是安提,她不会进来救我。”
普斯朵拉一怔。
“安提……她很强大。”
伊塔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潺潺的流水,平静地流向远方。
“她想统治虫群,开拓领地,建立属于自己的虫巢,成为新的虫母……她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亿万年的时间也不能让她满足。”
“权力和欲望是她生命的主旋律,子嗣是她发动战争的工具,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放弃这一切,更不会为了孩子去死,自然也包括我在内。”
“而我,理所应当赴死。”
普斯朵拉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嘴唇颤抖着,像是被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最后一丝希望。
“你!”她怒吼着,一步步往后退,眼泪疯狂涌出,“你……”
下一秒,她猛地一头跪倒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发出不甘的、痛苦的哭叫。
伊塔垂下视线,静静地看着普斯朵拉,眼神里不再有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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