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中叩了个头,把原委简略讲了。曾纯如被捕一事,尽管傅行州等人多方压制,还是从梅州传了出来。纪明当晚便知晓此事,将左右心腹召集商议了一夜,清晨时分便命刘奕中打点军中细物,收拾行装。刘奕中心中猜测他大概是要逃跑,但碍于上峰命令,也不敢违抗不做。午后,待刘奕中前去汇报军务时,便再也找不到纪明了。他收拾的细软也一并不见。恰好此时府衙传信要提审纪明,他便跟着一起来了。傅行州问:“你是纪明的副将。他能去哪儿,你心里有没有猜测?”刘奕中思索片刻,终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傅行州敲了敲座椅的扶手,忽得问道:“纪明调任至扈州前,曾在何处就任?”“禹州,在扈州西南不到一百里,”刘奕中不假思索,“纪明曾在禹州就任十年,据说,根基相当深厚。”“纪明上任扈州后,与禹州联系依然紧密吗?”刘奕中略一停顿:“是,禹州战报时常还会送给他一份……上次禹州剿匪,背地里其实是纪明出面的。”傅行州眯起眼睛,向着刘奕中打量过去。直到他觉得被看得后背发毛,却见傅行州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既如此,还请刘参军带队出城,速擒纪明。”夜追掌灯已过,周围渐渐模糊起来。戏班在扈州军营里简单搭起草台,就算是在军中的第一场了。阎止从军营中出来,想起刚刚一路上听到的传言。他其实没能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纪明从三年前调任扈州。此前在西南面的禹州值守十年,人称铜墙铁壁,在人缘上和战绩上都无可挑剔。正因如此,他由禹州将军升至扈州总兵。来到扈州之后,由于职位的关系,能见到他的人并不多。但是根据士兵间的闲聊和稳定殷实的军饷来看,这位纪将军还是深得人心的。时辰尚早,角儿们还在后台扮装,一时无人垫场。周之渊就被叫出来,抱着琵琶在台上清弹,一曲接着一曲。阎止被琵琶声引得回过神来,细听几句只觉得遗憾。周之渊在自己手中学了个好底子,但后天培养缺乏细致,一味求速,致使他弹琴多年,养成了手下虚浮,难以稳定的问题。这问题平日里显不出来,唯独是在曲风又快又急的时候,他手下便毛毛躁躁地出错。再不济,全曲断掉都是有可能的。但这毛病并非无法修补。只需将手中学会的曲子停掉,从他初现毛躁的一首基础曲目开始,逐音逐句地慢慢纠正,一丝不苟,与重学一次几乎没什么区别。弹曲易,练功难。阎止没见过几个能狠的下这个心的。周之渊手中曲声不断,但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副班主也没有要叫停的意思。自打到了扈州军中,班主似是水土不服,一直称病没有露面。戏班上下全都是副班主说了算。他让周之渊在台上弹了半个晚上,是有意刁难昨天自己被下了面子。阎止走到一旁正在给角儿们备场的二胡琴师面前,向着那打头的摸出一把碎银子,塞到他手里。“一点心意,请各位吃茶。”阎止偏头向台上示意,“时候不早了,各位师傅不上去先看看场子?”打头的琴师将钱袋拢在袖中,不着痕迹地捏了捏。随即起身招呼其他几个人,这才起身向台上喊:“到点了!下去!”周之渊板板正正地坐在台上,后背早给汗水打湿了。他意识有点模糊,手中琵琶声一停,忽然之间觉得眼前发花。阎止见他晃晃悠悠地往起站,忙赶上去接。可还不等他走过去,只见几个兵披衣散发,先一步在台子底下堵住了周之渊。只见一人上手摸在周之渊脸上,另一人扯着他的衣襟,就要往台后拽。惊恐的尖叫声顿时响起来,又很快被淹没在音乐声和笑声中。阎止几步冲上前去。将那领头的兵拎着脖颈子拽起来,正过脸劈手就是一拳。那兵大叫一声,挥拳要打。阎止灵敏地侧身一闪,同时伸手抓过他的前襟,另一手掐在他的脖颈上,往旁边的暗处拖过去。只听咔啦几声,也不知是哪里筋骨错动,那兵已然没声音了。另几个士兵见此,酒早就醒了大半。他们此时才反应过来,嘴里大骂了几句,几人围起来朝着阎止便打。阎止顾不得其他,只把周之渊护在身后,挥拳便打。他以一对四,手下相抗了半盏茶的功夫,也丝毫不见劣势。他只听身后咚地一声,像是有人站不住了,扯着自己的外袍滑到地上。他急忙回头去看周之渊是否要紧,眼角却隐约瞥见一丝银亮,朝着自己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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