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间微风吹拂,天地杳杳无声,细碎的忏悔淹没在清风之中,传递给天际眷恋不舍的魂灵。不知过了多久,阎止终于放开了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来,正是当日言毓琅去太子府取出的那封信。他问:“这封密信说的是幽州事。你既没参与,留着做什么?”萧临衍情绪大起大落,倒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才慢慢说:“当时勘察粮道之事不仅是寒昙,崔时沭也参与了。兖州与幽州毗邻,多有交界之处,勘探须得两州合力进行。后来幽州粮道之事搁置,寒昙被问罪。兖州案崔时沭上告不予受理,反而牵连国公府。我便知道其中必然有蹊跷。崔时沭当时已被贬谪,我去见了他。”“崔大人怎么说?”“他就给了我这封信,”萧临衍道,“他说田高明伙同杨淮英贪墨,篡改了他们悉心拟定的计划,原来的情状如信中寒昙向国公所呈现的一样,利民不止万倍。他请我将此信转呈御前,趁粮道没改之前请皇上再三详思。若能上告,此信更可作为两人勾结之罪证。”阎止问:“那你为什么没交呢?”萧临衍不禁哑然,半晌才说:“皇上看不上我,三弟一心算计我,我知道自己最后一定没有好下场。田高明和杨淮英都是朝中大员,根基深厚。我想,万一到了走投无路那天,我以此信要挟二人,退至幽州或兖州,也是一条出路。”阎止冷冷道:“自私自利,德不配位,你不会有出路的。”萧临衍却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不甘:“父皇弄权,我也是牺牲品与受害者。如果不是父皇乱发疑心病,事情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他说着冷笑起来,两腿一岔坐在地上,手搁在膝盖上,满不在乎地说:“我算是看透了,我和老三都不配坐这个皇位。我一辈子庸懦迟钝,没这脑子。老三狡诈多疑,和父皇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说白了,漓王和国公爷就不该帮他,当年若承皇位的是漓王,朝堂早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你……”“住口,”阎止冷冷地说,“大逆不道之言,有朝一日下去了再说,自有前辈们惩处你。”他向萧临衍靠近了些,山麓间静静的微风吹过,说话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阎止低声问:“我另有一件事问你。毓琅说,国公府当年倾倒,是由于一封告罪的秘折,他说这是我授意人写的。是谁告诉他这样的话,是你说的吗?”“……是,”萧临衍道,“这是寒昙的遗言。毓琅那时问我寒大人给他留了什么话,我就如实对他说了。他知道后难过了很久,但是自从那之后,我就再没听他念过你。”阎止盯着他,却有森然之气:“家师当时被困幽州已有两年之久,京中之事不会这么灵通,这消息是谁告诉他的?”萧临衍被他看得畏惧不已,手撑着地往后挪了挪才说:“他说……是崔时沭亲眼所见。”--------------------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下周的更新在周二、周三、周四或周五,以及周六周日。这周发烧了所以写的慢了点,非常抱歉,下周就会好啦。大家也要保重身体。谢谢阅读。骤变傅行州回到家时天色已晚,月至中天,院中的丁香花静沉沉地绽放着。香气丝丝缕缕地飘进摘支窗来,与香炉里的白梅香融成一道,去了甜意,多了静气。夜色已深,他还没进院便听见屋里清脆的琵琶声,便放轻了步子走进屋,掀了珍珠帘却不走进内室,只隔着雕花屏去看人。阎止听见响动便知道他进来了,抬眼与他相对,手里却没有停。他身侧的窗半开着,月色映着花影,落在他肩头的旧衣上。乌黑的长发散开来,用束带随意地一挽,落在肩上,发梢蜷曲还隐约带着水汽,月色之下格外动人。傅行州还是不做声,目光一寸一寸地描下去,如同细细地摹一幅画,又像恨不得把他的寸缕分毫都吞吃下去,这才好据为己有一般。阎止怀里斜抱着一把青檀凤颈琵琶,声音泠泠,清越无双。琵琶头花镂空透雕着一只秋蝉,背板上嵌着掐丝与螺钿,远不是坊间的凡品。他获封之后,从漓王的私库里拿回了这把琵琶,是他自小用习惯了的,如今音声再振,如同故友重逢。他自回京以来,病情渐渐地有起色,但还是被田高明案绊住,劳累之下到底是没好全。他刚能下地,便坐着四轮车被推去御史台,同封如筳查完卷宗再查账簿,直到案子告终。白日里耗神太过,他半夜便会起热,温度不高,身上不见出汗,起的快也去的快。但无论他怎么奔波,傅行州竟一句阻拦的话也没有,只是如山一般夜夜地守着他,给他擦身喂药,烧退了才敢合一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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