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筳顿了顿,低声说:“庄显及颇多顾忌。”“顾忌何来?”阎止问。封如筳摇了摇头,跟着站住:“南裕苓受人之托去找庄显及,后者听命于人,虽然身居高位,一样无法自保。这样的事情不到鱼死网破,他是不会开口的。南裕苓背后是什么人,你当也知一二。”阎止眯了眯眼睛,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而是转身同他向外走去。拱门外,见着贺容远远走来。贺容是来御史台验尸的。萧临衍不肯透露陵卫的身份,东宫上下便没有再问的必要,唯一能开口的便是被这抛出来的掌政通事。他重伤在身,刚醒还没多久,勉强能睁眼说话。找人证验尸这事原本不合规矩,但封如筳点了头,就免了很多麻烦。阎止看着他穿过拱门,绕廊走来,问道:“怎么样?”“很顺利。”贺容颔首,又侧身向封如筳一拱手,“多谢封大人帮忙。”封如筳此前没见过贺容。他看着年青的将军愣怔了片刻,才回神开口:“小事一桩,不必客气。”贺容一笑,并未把这点异样放在心上。他跟着两人向外走去,说起验尸的情况:“这人去过东宫,每旬都会去,匆匆地来匆匆地走,手里不拿东西,八成是在传什么消息。但通事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曾经打听过,被教训了别多管闲事。”阎止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去年秋天,”贺容看向他,“就是许州出事的时候。”御书房里,日光照着窗上的明绢,在地毯上映出雕着吉祥花的窗棂。傅行州将昨日城外的事儿禀了。皇上一手支着头,靠在榻上半阖着眼睛,手里捻着翡翠珠,没说话。盛江海从旁边奉了一杯参茶,发出了点动静。皇上睁眼瞥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翡翠珠晃得哗啦作响,扔在案上:“既然是禁军的箭,老三,你怎么说?”萧临彻也在旁。京城人传三殿下风头正盛,不是假话。如今众臣书房议事,十有八九他都在,加之太子在城外守灵,朝堂上有不少人暗传皇储要生变。借着新年贺喜,三皇子府的门槛都要被人踩平了,可萧临彻不慌不忙地住到了宫里,借着陪伴贵妃,一个人也没有见。“禁军自从过了新年就没出过城。”萧临彻侧身看着他,“父皇年前说了要整顿,我把他们圈在大营里练兵,一只麻雀都飞不出去。这箭的样式也不止禁军中有,傅将军可不要平白冤枉了好人。”傅行州道:“这种箭射程短,力道中等,只适合在城中巡卫。西南、江南地势平缓,有一些骑兵会配这种箭,以做应急。但京城多山,出了城这种箭就不好用了,殿下何不再查查?”萧临彻一笑,说道:“除了禁军,陵卫也会配这种箭,你怎么不去问大哥?”傅行州道:“陵卫昨日已点过,并无遗失。”萧临彻道:“那禁军也并无遗失,傅将军为何揪着我不放。”“行了,都别说了。”皇上皱着眉头,停了会儿说,“京畿出了命案,皇陵只有那么些人,也安定不到哪儿去。太子在外待得够久了,该回来了。”两人出了宫门,并肩走在御花园的曲水回廊上。冬天池塘上冻,树枝枯萎,到处都是萧瑟的苍白。萧临彻拢着雪白的狐裘,他今日半束了头发,散在脑后,一双桃花眼冷峭地看着傅行州:“傅长韫,你想要包庇太子吗?”“三殿下何意,”傅行州道,“这种罪名我可不敢担。”“少和我装糊涂。”萧临彻低声道,“皇陵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非要把太子弄回来?”“死的人不是陵卫,太子知情。”傅行州道,“这样的东宫,殿下还敢把他放出去吗?”萧临彻诧异地停顿片刻,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查?”“我怎么查,全在殿下一念之间。”傅行州的手肘抵在腰间的佩刀上,“我手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支箭。”萧临彻笑起来:“城外发生什么,我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这支箭,你查不到禁军的身上。”傅行州走到宫门外,一辆马车等在长街旁。他挑帘进去,被暖融融的热气扑了一脸,从脸颊到心尖都热起来,不由叹了口气:“好暖和。”阎止手里捏着卷宗,抬头问道:“怎么样?”“还能怎样,太子必须尽早回来,不然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乱子。”傅行州在他身边坐下,“最迟十五,还有十天。”阎止倒了杯热茶给他,傅行州喝了一口,拿在手里暖着,问道:“御史台怎么样?”“两件事,都不是什么好消息。”马车辚辚而行,阎止道:“庄显及什么都不知道,案子又回到了南裕苓身上。许州案我已同他问了个遍,颗粒无收,我想不出来还能用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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