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下去,尤昌连滚带爬地跑进东宫,躬身一头磕在地上道:“殿下啊!”萧临衍正在气头上,见他来自然没有好脸色,问道:“刑部怎么说?”尤昌伏在地上连声请罪,才敢往下说:“臣打听来的消息,说指挥使受刑流血过多,晕过去了好几次。他托人带话出来,说周丞海的案子您不要插手,这案子皇上不想查,没有线索自然会黄。至于禁军的事,查出来就是指挥使一个人的责任,日后若是发落……您尽心救他便是。”“萧临彻拿这种话来骗我,”萧临衍大怒,起身道:“他这是存心要与我过不去。无凭无据,敢把东宫的指挥使扣下,谁给他的胆子!不过是仗着父皇在殿上……”“殿下息怒!”尤昌赶紧几个响头磕下去,堵住他下面的话:“三殿下如今已经拿住了这件案子,是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迟早要查到咱们的头上。殿下,咱们与其等着被发落,不如主动想想办法。更有甚者,三殿下如果执意拿着指挥使做筏子,施重刑撬他的嘴,我们怎么办?”萧临衍颓然地坐下去,他四周围满堆着书籍奏章,四周的烛火明亮而温暖,殿里却显得空荡荡的,冰冷的意味从那些跳跃的烛火里流淌出来,成了挥之不去的死气。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萧临衍才道:“去送钱给庄显及,打点他不许动毓琅。”尤昌低声道:“庄显及的手有多黑您又不是不知道,送钱……”“那就要多少给多少!”萧临衍厉声道,“不管是谁要提审,让姓庄的把指挥使给我保下来。他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就砍了庄显及的脑袋!”“是,是……”尤昌连大气也不敢出,“可是周丞海的案子,三殿下和傅家就逮住我们不放。殿下,如果再这么下去,皇上一旦追责下来……”“这你就不必管了,”萧临衍道,“我已写了奏折递交太后,明天就进宫。”阎止回到府上的时候天色已黑,他走进院子,见正屋里还亮着灯。傅行州坐在书桌后,对着几本旧档仔细翻看着。阎止倚在廊下,隔着层纱帘叩了叩门,说道:“是哪家的将军在此借宿,天晚了还在读书,当心被林子的精怪抓去了。”傅行州放了笔,抬头笑道:“早听闻山中有精灵,形容昳丽,才思聪捷,见之难忘。我读了这许久,看得无趣极了,这精灵怎么还不现身呢。”阎止声音含笑,问道:“现身了你要做什么?”傅行州起身,手点在帘上,借着烛光描画着他的脸颊轮廓。他说:“我要迎回金屋,珍馐佳酿待他,再不给别人瞧一眼。”阎止与他对视,人影隔着纱,看不分明。他定神望着傅行州,心里有什么温软着化开。他下意识地想,什么也不需要,有你在就很好。帘子那头,傅行州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情,恍然间却不小心别开了眼睛。旖旎随即而散,傅行州心中笑骂自己,索性掀起帘子去捏他的手腕,问道:“吃晚饭了没有?”阎止垂目,耳尖的红还没落下去,只道:“随便对付了一口,刑部没什么好东西,我也没心思吃。”他在偏厅坐下,见茶盏里放了些草药,散出幽幽的香气。他纳闷地找了一圈,扭头问:“我的龙井呢?”“大晚上的别喝茶了。”傅行州的声音从外屋传进来,“你回京之后一直睡不好,我让胡大夫开了助眠的药茶,试一试。”阎止没有再说话,缩在榻上把一盏药喝完,嘴里反而甜丝丝的。他噙着这点甜有点出神,抬眼见傅行州走进来,将两封旧档放在桌子中间,泛黄的封条上钤着登州府衙的大印。“萧临彻查得倒快,”阎止道,“登州的这位老知县,到底是什么来路?”--------------------谢谢阅读。歧途傅行州道:“此人名叫南裕苓。祖籍许州,二十四岁中的进士,之后便被在登州府衙做主簿。几十年来在登州没动过地方,一直做到知县,最后在这个位子上致仕的。”阎止翻过一页档案,问道:“我记得,蒋斯崖与他是同乡。他们都是许州人?”傅行州道:“两人祖籍都在许州。但当地人说两家在当地没什么交集。两人相熟,应该是到了登州才认识的。”阎止摇头道:“蒋斯崖是新科探花,一到登州便以知县身份上任。按朝廷之律,南裕苓那时早该走了才对。”“去查的人找到了南裕苓的师爷。他说,南裕苓卸任之后非但没有还乡,反而去了一趟京城,而后又返回了登州,说是有些事务要交接。直到三个月后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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