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聿拿起玉蝉簪,在灯下端详了半天,轻声道:“衡国公……”他随即一摇头,向傅行州道:“那你预备如何做呢?”“我们打算去一趟扈州。”傅行州道,“纪明仍在任上,掌扈州全境军务。如果他确有诬陷之嫌,扈州军务重地,交到他手中就危险了。况且,缺少纪明的证词,我也不足以给大哥翻案。”“好。”时长聿略一思索,“我给你们备文牒,明天就能出发。”“多谢时大人。”傅行州道。他正要起身,却听阎止在身旁道:“时大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他拱手道:“在下斗胆,请求能否再次提审曾纯如。”“为何?”阎止道:“清晨在梅州酒肆,曾纯如所说仍有不尽不实的地方。诸多细节他尚未讲清楚,如贸然前去扈州,唯恐打草惊蛇。再审曾纯如,可将在下心中疑点落实,也便于傅将军在扈州有据可查。”“有理。”时长聿道,“地牢那边我去打招呼,今晚你们随时可前去。”明月如晦,天空一片暗淡。阎止两人简单用了晚饭,便下到地牢将曾纯如提了出来。曾纯如今日历经几番周折,早已疲惫不堪。一身从知县府穿来的衣饰早已被林泓当众扒了去,只剩一身中衣。他披着一条牢里给的毯子,目光呆滞地缩在牢房正中的木椅上,等着两人讯问。傅行州做主,提出让阎止来主审。后者往曾纯如面前一坐,开门见山道地问:“西北军诬陷一案,这是最后一次提审你。曾将军,你在这事中没少参与,可主犯还算不上你。能不能把自己保下来,就看你肯不肯说、肯说多少了。”曾纯如抬头看着他,哑声问:“你还想问什么?”阎止道:“你身为西北军前锋将军,驻地与紫菱县相隔甚远。如何能调得动东川县驻军?”曾纯如道:“调去紫菱县是西北军军内换防,临时抽调我过去的。”“换防?”傅行州冷笑起来,“西北军换防必须要有我大哥的调令。在事发之后,我查遍了军中所有调令文件,没有一封是让你曾纯如去紫菱县的,你还在扯谎!”曾纯如眼神一晃,急忙道:“只是口头调令。紫菱县告急,让我临时过去支援数日,而后再补明文调令。但我不知……”“你有何不知?”傅行州打断他,将一封档案扔在桌上,“军中档案记得清清楚楚。你向上峰告假,称扈州纪明有要事需联络,但只给你口头调令,明令事后再补。你上峰疏于核查,允许你前往扈州。那我倒要问问你,纪明叫你去做什么!”曾纯如浑身一颤,眼神在地上来回来去地扫,死活不肯开口。阎止从袖中拿出玉蝉簪,拿在手里:“这支玉簪是纪明给你的?”“是。”“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他说赖兴昌认得这东西,”曾纯如道,“只要我把簪子献给他,他一定会保我一命。”“保你一命?”阎止轻声重复道,“纪明只许诺了保命给你?他支使你做事,难道没别的好处?曾将军,你的妻子儿女都在西北军中,且不说傅家是否会将他们驱逐出门,单是纪明尚在任上,你不闭嘴,他便不会放过他们,一直到死。”他停一停,把那根玲珑剔透的白玉簪把玩在指尖,轻笑道:“单看这簪子的下场,曾纯如,你觉得他很可靠吗?”明明是紧要关头,傅行州却不由自主地偏头看向身边。只见昏暗灯光下,阎止单肘支在桌上,指尖擎着一柄剔透纯白的玉簪,随着他说话转着。他的神情明明暗暗,根本看不真切。但依稀可见一抹寒冷的笑意,显得暧昧不明,让人格外移不开眼睛。“纪明……到底有没有联络过我?”曾纯如思虑许久终于开口。“没有,玉蝉簪原本是一对,那支簪子本来就是我的。”阎止悠悠道,“但据我所知,纪明向赖兴昌打探过你的下落。你将他视为退路,他可是断你的生路啊。”曾纯如盯着牢房地上的烂稻谷犹豫片刻,忽得抬头,急促而迅速地开了口:“好,我说。我带出去的那支军队,根本不是傅家的西北军。”此言一出,傅行州两人均是惊异不已。阎止足足半天没说话,还是傅行州先问:“现在交代,到底怎么回事?”曾纯如深吸口气,一气说道:“纪明用高价买通我,让我以西北军的名义从大营来到紫菱县。紫菱县隶属扈州治下,他让我以西北军前锋将军的身份,假装带领傅家的西北军,出城佯败丢失紫菱县。以此……以此嫁祸西北军主帅傅行川,并打压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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