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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第3页）

外面没有风声，没有车声，没有人声。

非常非常安静。

看来，那个女人真的已经离开了。

她去哪儿了？

回家了？

她家住在若羌吗？

或者，她正在返回罗布泊？

她走在地上步行，还是在地下爬行？

也许，她和小5一样，在管道里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碧碧忽然听到了一阵陌生的鼾声，越来越清晰。

他侧着脑袋听，不是小5发出来的，鼾声来自马桶！

他轻轻掀起毯子，在写字台上摸到那支圆珠笔，紧紧抓在手中，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门口，轻轻拉开门，果然，鼾声更清晰了。

他走到马桶前，按了一下冲水开关，&ldo;哗&rdo;一声，那个鼾声受到了惊扰，一下就停止了。

碧碧站在黑暗中，继续听。

过了好半天，马桶中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ldo;还给我……&rdo;

碧碧的魂儿都要飞了：&ldo;什么还给你呀！&rdo;

那个声音说：&ldo;必须把它还给我……&rdo;

碧碧说：&ldo;那根头发？&rdo;

那个声音有些悲凉地说：&ldo;还给我……它是我的……&rdo;

碧碧说：&ldo;冲走了，你自己去找吧！&rdo;

那个声音愤怒起来：&ldo;马上还给我！&rdo;

碧碧忽然意识到，她在自说自话！

他退出去，摸到小5的床前，叫了声：&ldo;小5，你快起来！&rdo;

小5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句：&ldo;走开！人家还要睡呢！&rdo;

碧碧喊道：&ldo;快起来！她来了！&rdo;

小5迷迷瞪瞪爬起来，碧碧看不清她，她却好像看清了碧碧，&ldo;啊&rdo;地尖叫了一声……

碧碧一下就醒了。

他是被小5的叫声惊醒的。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睡着了，在做梦。

他说：&ldo;小5……&rdo;

小5说：&ldo;有声音！&rdo;

碧碧说：&ldo;什么声音啊！&rdo;

小5说：&ldo;好像有人把窗户打碎了！&rdo;

碧碧说：&ldo;你鬼叫什么！开灯啊！&rdo;

小5说：&ldo;我摸不着！&rdo;

碧碧从沙发上下来，摸到落地灯的开关，&ldo;啪&rdo;一下把灯打开了。

房间里幽幽地亮了。

他看见小5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眼里闪着惊恐的光，她说：&ldo;我听见玻璃碎了！&rdo;

碧碧盯住了厚厚的酱色窗帘，它们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靠窗的一面墙。碧碧使劲一拉，想把它拉开，却拉反了，怎么都拽不动。他在中间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相接处，朝左一拉，没人；朝右一拉，也没人。

窗外挂着圆圆的月亮，玻璃完好无缺。

他回头对小5说：&ldo;你做噩梦了吧？&rdo;

小5呆呆地看着对面的墙，又看了看碧碧，低声说：&ldo;那张画……&rdo;

碧碧猛地转头看去，惊呆了‐‐那个画框上的玻璃碎了，碎片掉在写字台上，电视机上，地毯上……

那张画依然挂在墙壁上，端端正正。

画框依然并没有掉下来，深更半夜，画框上的玻璃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碎了？

第三十六章不翼而飞

小5也这么问了：&ldo;画框没掉下来，那玻璃怎么会碎呢？奇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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