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回过头,看前面。
白沙说:&ldo;小亮,我觉得你这个人挺讲义气的。&rdo;
&ldo;……&rdo;
白沙说:&ldo;宫本忍这个人不行,太狠毒,杀他算是除了一害。&rdo;
&ldo;……&rdo;
白沙说:&ldo;说点不吉利的话,要是我翻把了,死都不会供出你。&rdo;
&ldo;……&rdo;
白沙见贾三一直不说话,就问:&ldo;你怎么了?&rdo;
贾三看着前方的路笑了一下,说:&ldo;你开始防备我了。&rdo;
白沙说:&ldo;你误会了,没有,真的没有。&rdo;
接着,两个人都缄默了。
面包车离开了公路,开向那片树林。面包车不停地颠簸,尘土飞扬。
有人咳嗽了一下。
是那种憋不住喷出一点点的咳嗽,很压抑。
白沙惊恐地转头看了看贾三:&ldo;是你吗?&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是不是你在咳嗽?&rdo;
&ldo;没有哇。&rdo;
车里总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死了。白沙自己没咳嗽,贾三说他也没咳嗽,那是谁?
白沙说:&ldo;我听见有人在咳嗽!&rdo;
贾三说:&ldo;是不是排气管放炮?&rdo;
还没等白沙说什么,车突然不走直线了,像一头发疯的公牛,左右摇摆起来,白沙使劲把握着方向盘。
贾三问:&ldo;这车怎么了?&rdo;
白沙说:&ldo;肯定是车胎爆了。&rdo;
停了车一检查,一只前轮果然瘪了。
白沙嘀咕道:&ldo;真是怪事儿……&rdo;然后,他拿出工具,蹲下去换轮胎。
贾三在车上找来一些旧报纸,说:&ldo;我去解个手。&rdo;说完就跑进了糙丛。
两旁的糙木黑糊糊的,显得很阴森。
正当白沙坐在地上拧螺丝的时候,有人悄悄接近了他。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贾三已经离他只有几步远了。
月亮晦涩,贾三黑着脸,看不清表情。
白沙一下就站起来。
贾三停住了脚步,没事人一样问:&ldo;换上了?&rdo;
&ldo;换上了,螺丝还没拧紧。&rdo;
&ldo;那你拧啊。&rdo;
说完,他就站在了那里,好像在等着。
白沙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猜测,只要自己一蹲下去,背对贾三,他就可能用刀子刺自己。
但是,白沙总不能让他走开。如果打糙惊蛇,那么对方可能连遮掩都不遮掩了。
白沙硬着头皮蹲下来,一边拧螺丝一边回头跟贾三说话。
贾三的脑袋插进了幽邃的夜空中,看不清表情。
&ldo;哎,你说,我们拿这些钱干什么?&rdo;白沙假装很憧憬的样子。
&ldo;想干什么干什么。&rdo;贾三的语调平淡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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