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看看猫,又看看我:&ldo;他在干什么?&rdo;
我哪知道!我对着那个人喊了一声:&ldo;师傅,在哪儿坐橡皮筏?&rdo;
他没听见,继续搬石头。
我又喊了两声:&ldo;师傅!‐‐师傅!‐‐&rdo;
他把石头扔进河里,终于朝我们这边望过来。他的脸很黑很黑。
我又喊道:&ldo;麻烦一下,在哪儿坐橡皮筏?&rdo;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前指了指,然后又继续搬石头了。
我们只好继续朝前走。
走出一段路,兔子朝后看了看,她显然对那个人的行为很不理解。
猫也朝后看了看。
兔子对猫低声说了句话,风正好朝我这里吹,虽然她的声音很小,却被我听见了,她说:&ldo;那个人旁边扔着一些东西,好像是画架……&rdo;
兔子说完这句话,猫一下就呆在了原地。
他猛地回过头来,问我:&ldo;你听见兔子说什么了吗?&rdo;
我也愣住了,小声说:&ldo;听见了……&rdo;
是的,近几年这里总共有5个人横死,一个私自制作爆竹的当地老头,一个死于山体崩坍的美术系男生,一对漂流的母子,还有一个刚才没来得及说,那就是几个月前淹死的狐狸……
刚才,我们看到了一个老头,卖手榴弹爆竹。又看到了一个很像学生的男孩,在山脚下莫名其妙地搬石头。那么接下来,会不会看到一对母子在河上划着橡皮筏朝我们招手?也许,还会看到狐狸……
猫的鼻子毫不掩饰地抽动起来,接着他警觉地说:&ldo;我们好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rdo;
兔子瞪大了双眼。
刚才我们跋涉了一个多钟头,那条断断续续的路在各种枝叶的遮挡下暗无天日,难道它把我们引到了冥界?
我弱弱地说:&ldo;朝前走走再说吧……&rdo;
我们不可能返回去。
现在看来,那条来路更加叵测,还不如继续朝前走,这里毕竟阳光明亮,地界开阔。说实话,他们也没有返回去的勇气。
继续朝前走了大约两公里,终于看到了四五个人和十几只橡皮筏,还晒着很多橙色的救生衣。那些工作人员横七竖八地躺在树荫下聊天。
这些总应该是正常人了。
我跑过去,交了票,一个工作人员操着当地口音说:&ldo;去拿吧,两只筏子,4支桨,3件救生衣。&rdo;
我们三个人穿上救生衣,把两只橡皮筏拖到了河边。
我又回到那些工作人员跟前,问了句:&ldo;师傅,我们在路上见到了一个卖手榴弹的老头,你们认识吗?&rdo;
那个人毫不客气地说:&ldo;胡扯,这地方哪有手榴弹!&rdo;
我说:&ldo;是爆竹,做成了手榴弹的样子。&rdo;
那个人说:&ldo;不可能!山里禁止烟火,会让他卖爆竹?&rdo;
猫和兔子都听到了,他们远远地望过来。
我又说:&ldo;我还看到一个人在河边搬石头,他是……&rdo;
那个工作人员不解地问:&ldo;搬什么石头?&rdo;
我说:&ldo;从山脚下搬石头朝河里扔。&rdo;
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其他的工作人员,说了句:&ldo;疯子?&rdo;四五个人同时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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