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小跑,穿行了半个多钟头,我回过头,看见季风的脸色十分苍白。我们无声地对视了一眼,继续前行。
一个多钟头之后,我听见季风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远了,踢踢踏踏,好像坚持不住了。
我再次回过头,发现季风已经开始踉跄。令狐山搀扶着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她朝前走。
她看了看我,眼神有点绝望。
我们刚刚走了四分之一!
我停下来,打手势,让令狐山把背包卸下来,转移到我身上。季风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使劲摆手,令狐山已经把背包放在了地上,拦腰把她扛起来。
我背起令狐山的背包,三个人继续朝前走。
走出一段路,季风挣扎着下来了,自己走。
两个小时之后,季风再次慢下来。
我们两个人气瓶里的空气不多了,我感到头晕,胸闷,恶心。
依然不见出口。
我偶尔朝两旁看了看,发现那些奇怪的符号都不见了,变成了&ldo;&tis;&rdo;,密匝匝的布满了洞壁。
我错了!
我错了?
我相信,我们已经走过了一半路程,返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只要走出去,哪怕依然是迷魂地,至少可以呼吸。
我的气瓶眼看就要用完了。
我知道,我该停下来了。
我把两个背包卸下来,打手势让令狐山背上它们,然后指了指季风,让他俩继续前行。
令狐山愣住了。
季风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拼命地摆手。
我不看她,只是瞪着令狐山,我在用眼神命令他,马上带季风朝前走。
季风死死按住背包,眼泪流下来,顺着呼吸器滴在衣服上。
我把呼吸器摘下来,吼了一声:&ldo;听话!&rdo;
季风依然死死按着背包,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
我把手电筒塞到令狐山手上,把背包拽起来,挂在了令狐山的肩上。他拖着季风,强行朝前走。
季风叫起来,呼吸器挡着她的嘴,哇哩哇啦的,听不清楚。
我笑了一下,朝她竖起两根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季风又蹬又踹,却挣不脱令狐山,被拖得越来越远。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小,我被黑暗淹没了。
我慢慢靠着洞壁坐下来。
气瓶里的空气快光了,我的喘息十分艰难。我走到头了。
我把脑袋靠在洞壁上,希望自己保持一个舒服的姿势,假如多少年之后,有人挖开这个地下通道,找到了我,那时候哪怕我只剩下白骨了,我也不希望我的姿势很难看。
突然,手电筒的光又出现了,晃动着冲向了我。
我转头看去,令狐冲和季风跑过来了,他喊道:&ldo;周老大!坚持一下!跟我来!&rdo;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希望!
我一下就站起来,头晕气短,我靠在了洞壁上。
他和季风分别拉起我的手,他兴奋地说:&ldo;前面就是出口!&rdo;
出口!
我的天!
我赶紧捂着呼吸器,跟着他俩朝前跑。我也不愿意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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