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ldo;在领事馆附近租一间安静的办公场所,雇个女老外扮成审查官,有人扮成翻译,有人扮成高官,有人扮成受贿的官太太,吴易沙扮成介绍人,那些人就乖乖把钱送来了。他们进了那个房子都不敢说话,给他们发了&lso;绿卡&rso;,很多人都不认识上面写的什么字儿……非常,非常完美。&rdo;
我说:&ldo;然后呢?&rdo;
他说:&ldo;然后,五个人来新疆避风,其中两个人动了杀机,要伙同另外两个人弄死吴易沙。他们进入罗布泊湖心之后,给吴易沙的啤酒里投了毒,然后由司机扛着,找块沙地埋了……&rdo;
我说:&ldo;你不是吴易沙吗?你……死了?&rdo;
他说:&ldo;我当然是吴易沙!你不要打乱我的故事好不?我要用第三人称讲,懂吗?&rdo;
我说:&ldo;嗯,你继续。&rdo;
他说:&ldo;司机不想害死吴易沙,提前跟他泄密了。吴易沙假装中毒,逃掉了。&rdo;
我说;&ldo;那三个人为什么不杀司机呢?还有,他为什么要救你?不,他为什么要救吴易沙?&rdo;
他说:&ldo;司机参与诈骗,仅仅是得点好处费,不参与分赃。而且,离开罗布泊全指望他了,只有他会修车。他救吴易沙有条件,事成之后,他和吴易沙对半分赃款。&rdo;
我说:&ldo;懂了。&rdo;
他继续说:&ldo;我逃走之后,一直像个鬼似的尾随着他们,我有跟踪器。那天半夜,我悄悄溜进他们的营地,在他们的早餐里下了毒……&rdo;
我说:&ldo;你错了?&rdo;
他愣了:&ldo;我错了?我会错?&rdo;
我说:&ldo;第三人称。&rdo;
他顿时变得很羞赧,说:&ldo;对不起……吴易沙把那三个人都杀了。最后他想斩糙除根,把司机也干掉,可爱的司机竟然逃走了,呵呵,不够意思。&rdo;
说到这儿,他眼里闪着奇异的光,盯着我问:&ldo;你想跟吴易沙对半分赃不?&rdo;
我说:&ldo;不不不,谢谢。&rdo;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ldo;算你聪明!&rdo;
我不确定这个人到底叫什么了,还是称他李兆吧,好像更顺一些。
我走出李兆的帐篷,有些沮丧。
布布问:&ldo;他真的疯了?&rdo;
我点点头。
布布问:&ldo;那我们怎么办?&rdo;
我并不知道怎么办。吃人的罗布泊,吃人的迷魂地,我们自身难保,还要不要带着这个人?
首先,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第二,他很可能是个诈骗犯,杀人犯。第三,他是疯子。带着他,每个人都睡不踏实,并且还要消耗我们的食物和水。
这是考验每个人良心的时候。
我说:&ldo;大家表决吧,我们要不要带着他?老办法,不同意带他的举手。&rdo;
郑太原站在人群之外,弱弱地问:&ldo;我也参与吗?&rdo;
我说:&ldo;你不参与。&rdo;
他就不说话了。
白欣欣举起手来,同时嘀咕了一句:&ldo;这他妈还用表决?&rdo;
张回举了手。
徐尔戈举了手。
号外举了手。
我看了看浆汁儿,她摇了摇头。
魏早迟疑了很久,终于没有举手。
加上我、布布、孟小帅、衣舞,总共6个人没有举手。
白欣欣看了看大家,说:&ldo;我声明,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这个疯子如果敢接近我的房车,我绝对不客气。&rdo;
布布说:&ldo;晚上谁照看他?&rdo;
郑太原举手了:&ldo;我吧。&rdo;
我看了看他,说:&ldo;辛苦你了。有问题你喊一声。&rdo;
接着,大家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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