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像一头野骆驼。&rdo;
&ldo;罗布泊怎么会有野骆驼?&rdo;
&ldo;蹄子咔哒咔哒响,跑得特别快,不是野骆驼是什么?&rdo;
&ldo;你怎么自己回来了?&rdo;
&ldo;我跟他说,不要追了,再追就找不到营地了,他像中邪了一样,根本不听,撒丫子朝前狂奔。我喊不住他,就自己回来了。&rdo;
大漠一片黑暗。
我和张回保持着3米的距离,一直在审视他的脸。他的脸在营地灯光的照she下,显得十分苍白,几天没刮胡子了,不过很稀疏。
我说:&ldo;你们谁先发现那头野骆驼的?&rdo;
他说:&ldo;我。&rdo;
我说:&ldo;也就是说,是你叫他跟你一起去追的?&rdo;
他说:&ldo;最初是这样。&rdo;
我说:&ldo;你的刀子呢?&rdo;
他说:&ldo;在我这儿啊。&rdo;
我说:&ldo;我看看。&rdo;
他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刀子,我接过来看了看,没有血迹,可是,血槽上满是沙子,好像刚刚在沙子上蹭过。我举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血腥味。
我把刀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张回说:&ldo;周老大,你……什么意思?&rdo;
我说:&ldo;我看看你的手。&rdo;
他把双手伸出来。
那双手和他的脸一样苍白,右手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说:&ldo;你的手怎么了?&rdo;
他说:&ldo;我绊在石头上,摔了一跤。&rdo;
除了我们的对话和呼呼的风,罗布泊一片沉静。
我对魏早和徐尔戈说:&ldo;把他绑起来。&rdo;
魏早动作快,在张回背后一下锁住了他的脖子,猛地把他撂倒了,张回拼命反抗,魏早掏出刀子逼住了他。徐尔戈也冲上去,用绳子捆住了他的双手。
张回喊起来:&ldo;你们干什么!&rdo;
我走到他跟前,说:&ldo;控制你。&rdo;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ldo;周德东,你袭警!&rdo;
我说:&ldo;等走出罗布泊再算这笔账吧。&rdo;
张回挣扎着说:&ldo;放开我!&rdo;
徐尔戈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张回的背后,又把绳子系了个扣儿。
我说:&ldo;除非白欣欣回来。&rdo;
张回说:&ldo;你认为我杀了他?你看看我的手,那么大一个口子!&rdo;
我说:&ldo;这地方没有水,你杀了人之后,洗不掉手上的血,于是故意弄伤了自己,以假乱真。&rdo;
张回说:&ldo;你的证据呢?&rdo;
我说:&ldo;如果他回不来,就是你杀了他。老实说,我并不想带着一个杀人狂旅行,大家都危险,我应该把你就地处决,然后埋进沙子里。不过,我不是法盲,所以我仅仅是逮捕你。现在我是警察。&rdo;
张回软下来:&ldo;周老大,他一意孤行,肯定迷路了!我冤枉!&rdo;
我说:&ldo;我们一起等吧,我相信,如果白欣欣现在突然走回来,你会被吓疯。&rdo;
帕万一直坐在帐篷门口看,一支接一支抽烟。
过了会儿,他站起来,走进魏早的车,打着火,开动了。他也会开车。
我以为他看明白了,要去寻找白欣欣,没想到,他只是把车开到了高处,打开了所有的车灯,然后跳下来,回到帐篷门口,继续蹲着抽烟。
我懂他的意思,这是沙漠救援经验‐‐万一白欣欣还活着,只是迷路了,他会看见车灯,走回营地。
我去车里取来我的矿泉水,走过去给张回喝了一口,然后说:&ldo;你老实交待吧,你怎么逃出麦南监狱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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