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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如果他刚刚被遗弃，那么，他小脚丫的老茧是怎么来的？

我双手支在膝盖上，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我说：&ldo;告诉我，你是谁？&rdo;

他眨巴着圆圆的眼睛，不说话。

我看了看魏早，他的手里还抓着那块石头。我直起身，打开车上的工具箱，从里面抓出一把生锈的螺丝刀，逼近了这个小孩的脖子。

这一幕太残忍了，幼儿的脖子那么娇嫩，螺丝刀那么冷硬。

我说：&ldo;如果你不说你是谁，我就扎你。&rdo;

小孩低头看了看那把螺丝刀，伸出小手去抓。

我朝旁边躲了躲，没让他抓着，继续说：&ldo;你不要再伪装了！&rdo;

他没抓着螺丝刀，再次哭起来，歪歪斜斜地朝旁边走去了。

浆汁儿说：&ldo;他有尾巴！&rdo;

我说：&ldo;早看见了。可能正是因为这个，他的父母才把他丢在这地方的。&rdo;

我原地坐下来，观察这个小孩的举动。

他一边哭一边走，大约走出了十几米，他不哭了，蹲下来，捡起了一个石子，玩起来。

我说：&ldo;你们说怎么办？&rdo;

魏早说：&ldo;如果他真是被人刚刚遗弃的，我们不管他，就这么走了，太没人性了。&rdo;

浆汁儿说：&ldo;他要不是被人遗弃的呢？&rdo;

三个人沉默。

我说：&ldo;带着他吧。我们加快速度，早点离开罗布泊，把他交给公安。只能这样了。&rdo;

浆汁儿说：&ldo;晚上……他跟谁睡？&rdo;

我说：&ldo;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排斥小孩的。我问问布布，她带小孩有经验。&rdo;

浆汁儿说：&ldo;要是布布阿姨害怕呢？&rdo;

我说：&ldo;那我跟他一起睡。&rdo;然后，我仰起脸看了看她，说：&ldo;对了，你是我的室友，我得征询你的意见。&rdo;

浆汁儿说：&ldo;我搬家。&rdo;

我继续看这个小孩，他坐在了地上，还在玩石子。

我说：&ldo;我给他取个名。&rdo;

浆汁儿和魏早都不说话。

我说：&ldo;他是在罗布泊捡到的，就叫淖尔吧。&rdo;

接着，我站起来，把螺丝刀放回工具箱，走向这个小孩：&ldo;淖尔，淖尔！&rdo;

浆汁儿说：&ldo;你再想想！&rdo;

我回过头，平静地问她：&ldo;不用想了。&rdo;

浆汁儿说：&ldo;早晨那么大的沙尘暴，号外一米七二的个头都不见了，他这么小，怎么没被刮走？&rdo;

我说：&ldo;说不定，他是被沙尘暴刮到这个地方的。&rdo;

浆汁儿说：&ldo;可是，他怎么一点都没受伤？&rdo;

我说：&ldo;假如我们找到号外，很可能他也没受伤。&rdo;

浆汁儿说：&ldo;大叔，我怎么感觉你和这个小孩是一伙儿的……&rdo;

我低声说：&ldo;告诉你，如果这个小孩没问题，我们就是救了一条命。如果他真有问题，就算我们不把他带回去，也不可能甩得掉他。&rdo;

浆汁儿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晃晃悠悠地走到小孩背后，把他抱起来：&ldo;淖尔，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rdo;

他仰脸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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