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长平闻言苦笑一声,说:“这地方租金怕是不菲,咱们虽手上有了些钱,可你不是还想在京城开绣铺吗?”
宋氏不了解京城的物价,她们这回到京城来,随身也带了近两千两银子,便问:“咱们手里的银子不够吗?咱们也不用这么大的宅子,租个一进的院子,便是冬日月娘过来了也够咱们住的。”
辛长平倒也不知道具体的价格,便只是说:“先前山长在城南租的两进院子,一年租金都要两百余两,城东都是达官显贵的聚居处,价只会更高。”
按这样说三年房租都得花去大几百近千两银子,便是宋氏现在每月都有两三百两的稳定进项,也舍不得花几百两去租房子住,便捂着胸口说:“那算了,到时候还是买辆马车每日送盛哥儿上下学吧,月娘说得对,有了马车咱们回潍县瞧她也方便。”
宋氏本来嫌一匹马都要花大几十两,再加上车,得花上百余两,而且马可比驴子难养,吃得更多,吃得也更精贵,现在有几百两租金的宅子一对比,宋氏觉得买马车养马也不心疼了。
辛长平瞧着娘子这精打细算的模样,脸上露出笑容来,瞧着宋氏的眼神里全是浓浓的爱意。
辛长平可不是什么清高的文人,不搞视金钱如粪土那一套,他一点不觉得娘子这样子市侩,反而觉得多亏了娘子这般勤俭持家,他们家才能蒸蒸日上越过越好,得妻如此,是他的大福气。
隔了几间屋子,杨怀德也在屋里和妻子余氏商量租房子的事情。
杨怀德也不缺银子花,他家这一房虽不是嫡长,可也有许多家底,而且他父亲只他一个儿子,所有财产都只他一个人继承,没有人来分薄,拢一拢家底,田地、宅子、存银也有个几万两的家资,别说租个宅子了,便是买宅子也是买得起的。
只是大概率这三年的首任过去之后,他们都会被派出京为官,现在买了宅子,到时候出京为官,京城的宅子空置着太过浪费,出租又怕遇上不心疼宅子的租户,到时候收回来房子破烂不堪,租金都得花在重新修缮宅子上,便很没有必要。
余氏娘家也有人在外做官,有些见识,和夫君感叹道:“这地界的宅子怕是不便宜。”
杨怀德私下和妻子相处倒是不少笑,闻言便笑着说了堂兄买宅卖宅,借着他们科举之事炒高房价之事。
余氏听了连连夸赞:“我还奇怪呢,去年堂嫂分明说只给堂兄几千两买宅子,这地方的宅子几千两可拿不下来,堂兄真是善经营懂持家,难怪能买下这么好的宅子。”
杨怀德见娘子喜欢,便说:“要不我们就在堂兄附近寻个略小些的宅子租下来?”
余氏听了却摇头说:“别了,咱们明哥儿还小,去不了国子监读书,这便利也用不着,何必为它多浪费这个银钱,过几年欣娘就该出嫁了,难得来了京城常住,天底下哪里的好东西都没京城多,我要多给欣娘攒下些好嫁妆。”
女儿十分聪慧,而儿子却有些呆愚之气,杨怀德对女儿欣娘的喜爱比对儿子杨继明还多,自然不会舍不得给女儿多些嫁妆,闻言赞同的点头,便说:“那咱们和辛家一起去寻宅子,寻个近些的也好相互照料。”
“也好。”余氏笑着点头,说:“我和宋姐姐说好了日后要一起多出门逛逛,住得近些更好。”
还有一点没说的,便是女儿欣娘下月就要及笄了,女儿成年之后,与辛盛又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倒是可以多来往些,培养些感情,将来小两口成了婚,甜甜蜜蜜的过一生就最好了。
杨怀德也巴不得能和爱徒住得近便些,这样每日他下了值,爱徒下了学,还能唤他过来继续教导他学业。
虽然辛长平科举名次比自己高,杨怀德也认可辛长平答的卷比自己更好,可这并不能代表辛长平能比自己更会教学!
且杨怀德认为他自己和辛长平的一甲更像是意外之喜,但是爱徒辛盛却本就是就能争天下文魁的人,他虽然自己做不了天下文魁,但他培养的爱徒却一定能做!
安置好了略歇了半日,杨怀德便去寻辛长平商量一起租宅子的事。
他们都是特意早出发了几日,还有几日时间能安家,之后再去衙门办理官身入职。
京城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能与相熟的人家做邻里自然好,更何况两家还是姻亲,互相关照更是应当分的,辛长平立刻就笑着答应了下来,和杨怀德说好了明日用过朝食后就一起去寻官牙看宅子。
不过等杨怀恩下值回家,他们明日去寻宅子的计划立刻就泡了汤,因为杨怀恩一瞧见他们就神秘大笑道:“子胥、学洲,我有好礼相赠!快快随我来!”
辛长平与杨怀德都不明所以,连着想来跟爹说自己可以随着爹娘住的杨继学一起,三人茫然的跟在杨怀恩身后,只见杨怀恩带着他们出了杨家新宅子的大门,往古井巷更深处走去。
路上经过了一处盖着青石的废井,杨怀恩还指着这井和三人介绍道:“这口井便是此巷得名的由来,原先明相刚来京城时便曾住过这古井巷,每日都是在这口井里打水吃,不过如今这井已经干枯了。”
三人听得惊讶,便四处张望问:“哪处是明相旧宅?”
杨怀恩闻言笑着说:“那都是百余年前的旧宅了,哪里还复存在?之前还曾有过一次地动,这京城的宅子许多都是重建后盖的,原先明相旧居那片地都不知道被圈进谁家宅院里了。”
三人闻言有些失望,还以为能一瞻明相旧居呢。
等过了那口古井,杨怀恩在一处没有挂牌匾的宅子前停下来,瞧着辛长平说:“学洲,这是一处一进的宅子,不是很大,但你家人口不多,应是够你家住的。”
辛长平闻言倒没多想,还以为山长体恤,怕他们来了京城没时间寻住处安家,所以先帮他寻了租处,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多谢山长体恤,只是这里宅子价贵,我们怕是租不起。”
杨怀恩闻言没说别的,只拉着辛长平推门进去,道:“进去瞧瞧,先瞧瞧再说。”
这门竟然就这么被杨怀恩一推便开了,来都来了,山长一片好心,辛长平也不好看都不看便拒绝,于是跟在后面进去。
虽是一进的院子,但一进门有一大块照壁,倒不怕没有隐私,绕过照壁便可看清这宅子的全貌,正对着的正房左右带着两间耳房,东西各有一间厢房,厢房连着大门院墙处还各有一间角房,总共有大小七
间房,辛家这么几口人,住下是绰绰有余的。
院子中间有一棵极大的老树,看树龄得有一百余年,想来当年地动,许是房子倒塌了,这树却活了下来,树荫繁茂,几乎把整个院子罩在其中,虽有些影响采光,但夏日有这么大的遮阴处,定然是不怕热了。
辛长平瞧了一圈很是心动,可惜囊中羞涩,便说:“多谢山长寻的好房子,这房子确是处处都好,只是学生……”
杨怀恩听到这便打断了辛长平拒绝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书来,塞到辛长平手里大笑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今日天晚了,就不折腾了,明日你们再搬过来。”
辛长平茫然的打开手中的文书,看清上面的字后瞪大了眼睛,忙拉着杨怀恩说:“山长,不可!不可!这房契如何成了我的名字?”
原来杨怀恩塞给辛长平的竟是这处宅子的房契,房契的主人名字赫然就是辛长平自己。
杨继学知道自家先前那旧宅卖出去托了挚友考上状元的福,以为自己爹给好友租下了宅子,以为那张文书是房子的租赁契书,倒还很高兴日后和挚友住得这般近,日日都可来往。
听到挚友说宅子的房契是挚友的名字,杨继学都愣住了,他瞪大着眼睛瞧着他爹,渐渐兴奋起来,拉住他爹的袖子追问:“爹,那旧宅到底卖了多少银子?”
杨怀恩得意的大笑道:“你们猜猜看。”
杨继学心想原先他爹说想把那宅子卖到一万两,那时候可还不知道挚友能考上状元,堂叔能考上榜眼,于是狮子大开口的说:“难道卖了两万两?”
谁知杨怀恩还摇头,说:“本来他们是只出两万两的,我便说不知道卖给谁好,干脆请了他们一起来竞价,谁出得多便卖给谁,最后两万六千两成交了。”
杨继学倒吸一口气,那宅子他爹买下来才不到四千两,这可翻了七倍有余了。
杨怀恩拍着辛长平的肩膀说:“学洲莫要和我客气,那宅子能卖到这么多银子,都是借着你和子胥的名头,本就该有你们一份,我买下的那宅子一万一千两,这宅子才七千两,说起来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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