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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散场（第3页）

017跟贺崖配合地当沉默系统和哑巴乌鸦。

无趣的重复让人觉得没劲，017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些什么。

这场乏味的、无聊的、毫无互动的个人演出在不断失去观众，他的镜头少了又少。

第六天，惩罚机制上线，剧烈的头痛示意他去干点别的，但秦野显然不准备顺从。

他照常起床，机械地进食，做运动，坐椅子上等时间流逝。除了紧皱的眉头跟略微变差的脸色，一切如常。

017：【这样没事吗？】

秦野：【出不了事。】

他没有退出键，跟NPC沾点边，具体身份不明，但有一点很明，死不了。

贺崖把一切看进眼里，不由佩服。如果换做别人，这么活得疯。

三十天过一天少一天。

在最后几天时017跟贺崖都几乎麻木。

017不确定秦野的精神状态怎么样，就面板来看似乎没问题。在完全隔绝世界的二十天里，他有一半时间在忍受这个垃圾机制的催促，不言不语自己一个人生活。完成了这场毫无意义的独角戏。

而观看率直线下降，几乎到零。

没有剧情，没有起伏，没有互动，什么都没有。

演出结束，最后一天的夜里，秦野躺在床上，视线落在天花板，面上淡淡眼里沉着黑，那个被扣的退出键终于跳出来。

像是失去价值后给出的一张辞退通知。

秦野眉梢一挑，按下退出，一切在瞬间画上休止。

周围的床桌椅消失不见，疼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得到喘息，秦野摁了摁眉心，四下一扫。

他站在熟悉的舞台中央，空椅子排排放，满眼亮灯的摄像头。

看得出来他被送回了一切开始的地方。

“您好，参与型隐藏NPC，谢谢你的表演，接下来是您本次演出总结。”

屏幕上排排字幕，帮着回顾三场演出，好好坏坏秦野没太在意。在身份那一部分简单扫了眼，简而言之他是表演者，也是引导者，对演员、NPC都有影响作用，像是同时答两份问卷。

一份按要求顺利完成自己的演出。一份唤醒别人的人心增加精彩度。

机械声音继续：“本次扮演结束，您的成绩平平，无排名，期待您的下一次参与。”

面前给提供了两扇门，一个回到自己世界，一个送去重新挑战。

秦野笑了一声，好一个成绩平平。

“激我呢。走了。”

换做年少轻狂时，可能会愤而不平，他去过太多场游戏里争第一，也总是站在最高位。

但说到底，一切都取决于他要得到什么。要第一就拿第一，要成绩就拼成绩，现在他想走，没退出也给造出来一个，困不住。

秦野往前选择回自己世界，推门前自我调侃，心道别一会儿又回来。

017难得心有灵犀：“之前那个bug，应该不会再有了。”

贺崖飞离他肩膀，没煽情环节跟告别，目送他离开。

秦野回去得很顺利，0个阻拦，太久没住的房间终于等来主人。

时间临近12点，窗户外有风吹过，看起来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

秦野在窗边站了会儿，黑发微动，照理说他的演出已经结束，观众也该散场，但那种似有若无的感觉挥之不去。

有人在陪他吹不存在的风，欣赏看不清楚的星月。

-

秦野转过头，视线在虚空中找寻一个没有焦点的焦点，像是从另一个不存在的世界往外注视。

作为这个虚假世界的主人公。他完成16.3万字的剧情，看向了他的观众。

故事最后停在一片白色屏幕，屏幕上是汉字，跳动的光标，拼音组合。

你读完这一排继续往后，是很短的一句台词。

秦野：“别看了，演完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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