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膝稍微前行,像是想要把脑袋贴在安诵的腿上,以亲密的行为唤醒过去的爱。
他被残酷现实教会的第一堂课,就是外边有许多该死的人,他该把冷脸和算计都用在对付外人上边。
他应该保护自己的爱人的。
在爱人面前他可以下跪,可以低头,他最错的地方就是亲手毁了自己唯一的避风港。
“我那时候太小了,我太关注自己的感受,”喻辞哑声说,“我现在的确已经长大了,我学会了很多东西,我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如果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我是爱你的,安诵。”
安诵不言。
“我是有诚意的,”喻辞将一张银行卡放在铁栅栏边,膝行着继续往前去,直到被铁栅栏挡住所有的去路,他不能再继续靠近安诵,“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卡里是我全部的积蓄,我现在所有挣钱的、向上爬的、以及出人头地的欲望,都是来自于你,我想给你一个好的生活,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时间像是突然静止了一样,没有人说话。
宋医生突然放了一个响亮的屁。
安诵低矮下身,喻辞的眼睁大了,像是看见自己的光,终于朝他靠近来一样,手有些颤地拿着那张卡,往安诵跟前递了递。
“放在地上。”安诵淡声道。
喻辞听话地放下,抬眼望着朝他靠近来的安诵。
安诵脸上有一种贵族意味的苍白,眼边的笑不达眼底,但这种程度的笑,就已经足以让地上跪的那个人神魂颠倒了。
那是一种极具控制意味的笑。
没有真心,就不会哭,不会崩溃,就会是这种让喻辞喜欢的模样,安诵唇角勾了勾。
苍白的指缘捻住那张卡。
喻辞像是看见自己采摘的苹果,终于被心爱之人吃下去一样,似乎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点感激的意思,下一秒,那张卡就被安诵掰折了,扔在地上,被他的皮靴踩住。
“安诵!”
“你欠我的。你还不起。”安诵淡声说。
喻辞的嗓子似乎哽住了。
“我重生了也是这副破身体,半年做了三次手术。”
安诵往别墅的方向走去,没有再看地上跪着的喻辞,他浅淡的嗓音传进喻辞的耳中,“养也养不好,已经快要废了;在戒同所里,我被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药,每天都跟死了一样,你派他们来监视我,我睡不好觉,我求你放我出去,你就在监控里看着我疼也不救我……”
喻辞的心脏仿佛被割开了一样,安诵的话每个字都像带着血,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
那个人越走越远,已经快要走到了别墅前。
这是蒲云深给他筑起的高墙,用一园子的玫瑰,迷惑住了这个很好满足、很好欺负的安诵。
这原本该是他的人。
喻辞的手抓住了铁门,疯狂摇晃:“如果你让我也死一次才肯原谅我,我愿意在你面前死一次,你回来行不行?安、诵!你不是想要我死吗?我死给你看!”
光影中,安诵似乎朝他回过了头,他俩之间像从前之前一样美好。
喻辞在地上四处摸索,这里是高等别墅区,地上并没有什么碎瓷片、刮胡子的刀片,不能满足他此时的需求。
想死的人总能找到出路。
喻辞似乎已经疯魔了,在长期的压力和对安诵的思念中。
他整个身体机构都在向他发出命令。
他要安诵。
他要向安诵证明。
他从裤腰边摸索着解下了钥匙扣,他的钥匙扣已经很旧了,挂着一只咧嘴笑的草莓熊,是安诵在高中时代送给他的。
他找出那个细小的刀片。
安诵站在很远的地方,就看着他摸索。
身体轻飘飘的,像天上的云。
宋医生站在两人中间,正方体的身体抽象成了梯形,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蒲云深呢!
要出人命了哇!
他是个医生,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医生,他以最快的速度朝那个疯癫的男生跑去,还没来得及喊出一声。
就看见那个男生已经把刀,往下切下去了。
“你个碰瓷的蠢——”那个“蛋”字卡在了宋医生喉咙里。
因为喻辞未尽的动作,被一根精巧的钢笔打开了。
钥匙扣被甩在了地上。
蒲云深脚上踩着一双精美的黑皮靴,弯身捡起了它。
这枚钥匙扣长得很乖,草莓熊在咧着嘴笑,是安诵的审美,它深粉色的毛已有些掉了,显然经常被他的前主人摩挲。
蒲云深平淡地将钥匙扣挂在腰带上,单把那只刀片卸了下来,道:“你死我家门口,是想碰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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