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年之后,这群少年再次闻到硝烟,是否会有普鲁斯特效应,那是一个火光四射的夜晚,每个人脸上都很明亮。季冬7远处的双龙大桥为了节能减排,不再像之前那样变换着灯带色彩,在简单的白色灯带的装饰下,安静地卧在婺江之上,将华金分成了南北两岸。时间已近九点,两位女生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后终于被允许可以晚点回家。江边的夜宵店均亮着色彩斑斓的灯,香味伴着灯光吸引着路过的人进来一坐。“要不就这家?我看有烧烤也有粥。”叶一铎指着其中一家,“班长,你俩能吃不?”“吃。饿死了。”舒书拉着黎知清先走进去,剩下的人跟上。五个人往里一走,一推开门,刚好碰上包子出锅,热气迎面扑来,老板热情地打着招呼。店面不大,这个时间也没到晚班人吃夜宵的点,空位还挺多,大家随意找了个位置就坐下了。“女生先点。”叶一铎很有绅士风度地把点单往舒书那边一递,笑得却谄媚。宋辞掏出手机,翻了翻,从肖梣和苏池洲离开已经两个多小时,除了群里的转账,两个人均无音信。宋辞站起身打算出去给肖梣打个电话问问,唐葹在他起身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嗯?”宋辞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我去买烤红薯。”宋辞想起刚坐上车时,就闻到车上有一股烤红薯味。在大场地上乱窜奔跑好一会,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这残留的红薯味立马勾起了馋虫,他咂摸咂摸嘴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烤红薯”。没想到被唐葹给注意到了,他顿时十分感动,自己的同桌愿意冒着寒风出门给他买烤红薯,果然是好哥们。但转眼又想到外面的风之大,于是他一把把唐葹摁下,大方体贴地开口:“不用了,我不吃。”没承想唐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想吃”。听到这句话,宋辞眼里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地尬笑了几声,看来自己自作多情了。“辞哥你搁那站着笑啥呢?”叶一铎提出疑问,不明所以。“哦,我,我正准备和我同桌去买烤红薯呢。你们吃吗?”宋辞又拉了拉唐葹的胳膊,唐葹又站了起来。“我不吃了。这都吃烧烤了,谁还吃红薯。”叶一铎接过舒书点完的单子,继续勾勾画画。“帮我带一个好吗?”黎知清小声开口,“帮我带一个小的。”“没问题。班长,你吃吗?”“不用啦。”两个人推开门出去,风马上灌进宋辞空荡荡的脖子,他这时才想起来刚因为屋里热围巾被解下放在一边了,正要回头去拿,淡黄色的围巾出现到他眼前。“给。”唐葹手里握着围巾,递给他。“你可真贴心!”宋辞晃头晃脑地接过围上,狠狠绕了几圈,确保风不会再冻到自己的脖子了才像个鹌鹑一样把下巴埋进围巾里,对唐葹挑了挑眉,一脸暖和样。“你知道在哪买吗?”“不知道。”“不知道?!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宋辞往四处看了看,除了卖些鲜香麻辣的就是粥铺,确实没有烤红薯的影子。“往前走走,可能会有。”唐葹双手塞在大衣的口袋里,左手轻轻抵着暖蛋,抬脚走去。“怎么不接电话。”宋辞小声嘟囔了几句,转头问唐葹,“你确定他们不会打起来?肖梣我知道,他应该不会,但不知道苏池洲会不会…”话还没说完,唐葹摇了摇头,还是之前那样坚定,“不会的。”宋辞也没多说什么,双手揣在羽绒服里,和唐葹并排走着。江边的步道上只有两个被风环绕着的人。“我好像闻到了,”宋辞突然站住,抬起头往前伸了伸脖子,微微翕动鼻子,又很确定地说了一句:“我闻到了!”说着往前跑了几步,果然在一个拐角处的小弄堂里看到了一个铁皮车,一个一个小圆孔里塞满了红薯和玉米。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背对着他们往里放生的红薯和玉米。宋辞蹦跳着往前,还不忘回头对唐葹指指自己的鼻子,“牛吧。”宋辞眼睛亮得显眼,直勾勾又带点骄傲的眼神因为很快转回去只漏出了一点,唐葹慢他一步走近,点了点头。“爷爷,我要三个烤红薯,要一个小的,同桌,你要大的还是小的。”“不大不小的。”“爷爷,一个大的,一个中的,一个小的。”“小伙子,等会啊,我一个一个称。你看这个大不?”“可以的。”“这个小不?”“爷,你等会,我拍个照问问。”宋辞对着那个小红薯拍了个照,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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