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在小雅斋举行了小宴。
今天善善婷仪她们被破格地邀请和我平起平坐地吃饭。
他们诚惶诚恐地婉拒,但是我说她们对我的忠心我都看在眼里,今晚是我为了感激她们才举行的宴会,可以不必拘泥主仆之分,她们这才小心地坐下了。
宴会开始前我对她们说今晚有位特殊的客人。
他们好奇地问我是谁这样的神秘。
我击掌,绿吹便款款地从门外的柱子后走进来了。
在席之人除了镜明都张大了嘴巴。
我亲自过去拉绿吹坐在我旁边。
婷仪鄙夷地看着绿吹,冷言冷语道:&ldo;你这个叛徒现在回来干嘛?是因为你的主子被打进冷宫了你走投无路了又上这儿来讨好吗?&rdo;
我伸手打断婷仪,却不急于解释事情先后。
我只是问神情悠然的镜明:&ldo;你可是早料到了?&rdo;
镜明笑而不答,我便知道他是默认了。
我从怀中拿出一枚象牙做的骰子,上面的点痕是印金的,我推到他面前。
&ldo;我知道你喜好这种东西,这次出宫经过古玩店恰巧遇见了这个,据说还是隋炀帝经常掷的。你是行家,应该识货,现在这枚骰子就赏给你了……&rdo;
镜明眼睛一亮,想拿而又不敢拿,眉开眼笑地说:&ldo;奴才忠于小姐是本分,怎好要小姐东西呢……&rdo;
我轻笑,&ldo;这次的事你的功劳不小,我这才感谢你。给你就是给你了,你若是再假意推辞我就把它收回去了……&rdo;
镜明听了这话,一把抓起放在案上的骰子,生怕我真收回似的,小心地揣进怀里。
&ldo;小姐都这样说,奴才就不客气了……以后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do;
我打断他,&ldo;别说那一套有的没的,只要你以后能记着我的好就行了。&rdo;
镜明一副低眉顺眼,连连点头,&ldo;是,那是。小姐说得是。&rdo;
我又把注意力转到绿吹身上。
我真挚地向她表示我的谢意和歉意,&ldo;那天打了你对不起,可是若不那样做的话她就不可能要你不可能相信你。&rdo;
话中我避免提起姒充仪的名字,只用&ldo;她&rdo;来代替,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绿吹回答:&ldo;奴婢不怨小姐。奴婢说过小姐对奴婢有知遇之恩,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那区区的一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呢。绿吹很高兴自己能为小姐做点什么……&rdo;
我问:&ldo;她曾向你问过我的事吗?&rdo;
&ldo;问过的。她收奴婢进去时许诺说她不会亏待奴婢,只要奴婢能把小姐的一些弱点和错事告诉她……然后奴婢就照小姐事先交代过的,把一些无关大碍的漏洞说与她听……她百般验证发现奴婢没有骗她就逐渐相信了奴婢……&rdo;
我满意地点头,&ldo;她一向谨慎,若不是说些实话给她听她以后也未必能相信你。&rdo;
话说到这儿,善善她们才算完全明白,原来绿吹并没有背叛我,她是奉了我的命假装投诚姒充仪的。
如意恍然大悟,她惊叫:&ldo;原来那小泥人是……&rdo;
我不容得她说出口,接过话去:&ldo;是什么?是歹毒的姒充仪为了咒我而捏藏的,她是咎由自取。&rdo;
大家纷纷附和。
一顿饭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小雅斋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宫人们脸上都是一派喜色,干起活来也格外卖力。
我请回以前的秋娘继续教我习舞。
下午抽了空,我带了些从宫外买来的礼物去看药婆婆。
药婆婆对我视力又突然恢复这事咄咄称奇。
我说也多亏药婆婆为我治病了。
药婆婆说她没那么大的本事,那是因为我人好感动了上苍才重见光明。
我心底泛上一丝苦笑。
九月份皇上四十二岁的圣宴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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