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手指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闭嘴!”
苏丞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这个曾经被他真心当作兄长的男人崩溃的模样。
奇怪的是,他心中翻涌的恨意突然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悲哀。
“原来……”苏丞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某种近乎怜悯的嘲讽,“你也会害怕。”
郑江急促地喘息着,指甲在掌心掐出血痕才勉强找回理智。
“苏丞,你疯了吗?爸爸已经自首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苏丞缓缓抬头,眼神陌生得可怕,那不是看兄长的眼神,而是在审视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这个人怎么能在杀人后心安理得地和他生活这么多年?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亲生父亲为他顶罪?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苏丞突然上前一步揪住郑江的衣领,声音冷得像冰,“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清楚吗?”
郑江从未见过这样的苏丞,那个总是温顺乖巧的弟弟,此刻眼中燃烧着令人胆寒的怒火。
冰冷的压迫感让他一时失语,只能徒劳地抓住苏丞的手腕。
“我说我都看到了!”苏丞一字一顿地说,“十三年前那个晚上,我亲眼看见你杀了妈妈!只是后来我掉进河里失去了记忆,现在我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你……你……”郑江嘴唇颤抖得厉害,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那天晚上明明没有人在场!这一定是苏丞在诈他!
郑江像触电般猛地推开苏丞,踉跄着撞在书架上。
装着他人物剧照的相框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我没有!我没有杀人!”郑江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声音里带着走投无路的绝望。
苏丞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个曾经被他称作“哥哥”的人发狂的样子。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失望。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报警吗?”苏丞轻声问着。
郑江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死死盯着苏丞的动作,像等待宣判的囚徒。
苏丞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来郑江表面上的“照顾”背后藏着多少算计与虚伪。
这个所谓的“哥哥”,从未对他付出过半分真心。
但每当他想要撕破这层虚伪的面具时,眼前总会浮现继父慈祥的面容。
那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却给了他全部温暖的男人。
继父粗糙却温暖的手曾牵着他走过最黑暗的童年,用并不宽厚的肩膀为他撑起一片天。
“我是想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苏丞的声音开始颤抖,压抑多年的愤怒如岩浆般在胸腔翻涌。
记忆复苏的那一刻,他确实恨不得亲手掐死眼前这个杀人凶手。
但想到继父可能会露出的痛苦表情,那股杀意又硬生生被压回心底。
那个善良的老人,不该承受养子和亲子相残的悲剧。
“现在看来……”苏丞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根本不配拥有这个机会。”
一个能让亲生父亲替自己顶罪的人,又怎么会有良知?
苏丞转身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小丞!”郑江双膝重重砸在地板上,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糊成一团,精心打理的发型此刻凌乱不堪。
他知道,一旦苏丞走出这扇门,等待他的将是身败名裂和牢狱之灾。
“对不起!我那时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才推了阿姨……”
“一时冲动?”
苏丞猛地转身,这个轻描淡写的词像一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如果当时郑江能及时叫救护车,母亲或许还能活下来。
她会像从前一样,在清晨的阳光里教他弹琴,会用带着茉莉花香的手帕轻轻擦去他额头的汗水……
但这些温暖的画面,永远只能存在于他支离破碎的梦境中了。
“那你为什么不送她去医院?”苏丞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为什么……要把她埋在冰冷的泥土里?”
说到最后,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站不稳。
“对不起!”郑江死死抓住苏丞的手臂,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很快渗出血来,“我太害怕了……这些年来我每晚都做噩梦……求求你原谅我!”
“原谅?”苏丞觉得可笑至极,“如果你真想弥补,那就去自首。”
“自首?”郑江猛地抬起头,鲜血顺着额头流进嘴里,让他看起来像头嗜血的野兽。
“不!我才刚刚接了一部大制作的男二!你知道我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吗?我怎么能去坐牢?!”
苏丞只从郑江眼中看到了对名利的疯狂渴望,这个人……已经没救了。
“别走!”见苏丞要离开,郑江死死抱住他的腿,“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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