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钦大马金刀地坐在最高处,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刀锋在他指尖灵活翻转,映出他那双清冷如深潭的眼睛。“钱寨主,想好了吗?”钱应龙脸上满是不甘,困兽犹斗般的挣扎:“想个屁!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老子……”一声轻笑后,蔺怀钦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在钱应龙大开的双腿中间。钱应龙本就虚弱,被这突然的惊吓吓得不轻,屁滚尿流地叫起来。他想夹紧双腿向后缩,却被影九的手死死按住肩头,动弹不得,身体筛糠般的抖了起来。蔺怀钦慢条斯理地移动着泛寒光的匕首,一点点地朝钱应龙靠近,“没想好的话也没关系,也就一刀,流几天血就好了。”刀锋割破裤子的一瞬间,钱应龙脸色煞白,大喊着,“想好了!想好了!!我愿意!我输了!!”影九眼疾手快地朝他喉咙里扔了一颗十全大补丸,神情严肃地朝蔺怀钦抱了拳,振振有词,“主上,蚀肠散已下,半月一发作,发作时腹痛难忍,严重时肠穿肚烂,需您的解药才能缓解。”钱应龙的脸苍白的像个死人,一下就瘫软在地,恐惧又后怕地抽着气。蔺怀钦拔起地上的匕首,绽开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多有得罪,钱寨主,解药定会准时送到。”他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歉意,仿佛刚才的威胁只是迫不得已的误会,“黄木寨百废待兴,人心浮动。这个位子,还得是您来坐,才坐得稳。”他起身,让出象征着地位的虎皮座椅,做了个请的姿势,“希望钱寨主能与我同心,一起将黄木寨建立起来。”钱应龙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信蔺怀钦不仅不杀他,还要把黄木寨寨主的位置还给他。在他犹豫不决之时,蔺怀钦的声音适时响起,“另外,之前跟您说的,依旧算数,只是那些男男女女,我拿不出,也不会给。但是金银财宝,名声地位,蔺迟玄能给你的,我也能给。”钱应龙喘息着,眼底满是挣扎。时机已到,蔺怀钦最后给他下了一剂猛药,“钱寨主,黄木寨再大,也比不上夜泉宗的名声。更何况,钱寨主是有能力的人,局限在一个山匪寨主的名头实在太过可惜,不如给自己换一条康庄大道?”钱应龙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避开那张高高在上的椅子,朝着蔺怀钦,深深一叩。“属下谨遵主上之命,愿为主上,鞍前马后。”消息传到蔺迟玄耳朵里时,蔺迟玄正在夜泉宗西边的佛堂里念经。蔺迟玄最近迷上了佛道,只要身体好一些,他就撑着破烂的身体,拒绝所有人的搀扶,步行到佛堂,在蒲团上一跪,就是一天。跟在他身边的影卫,乙四,说完消息后,只看到了一道锋利的剑芒,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佛堂和扭曲融化的神像。迸溅的鲜血染红了蔺迟玄手上的佛珠。蔺怀钦的春风得意加剧了他的怒火与急躁,在燕淮膝行进来的瞬间,那串染血佛珠砸上了他的额头,紧绷的绳串断开,佛珠滚了满地。“我让你找人埋伏他,他活着;我让钱应龙杀了他,钱应龙背叛,甚至还让他收服了黄木寨。”蔺怀钦胸腔剧烈的抖动,烈火把他浑浊的眼睛烧得几乎破裂,“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枯瘦到接近腐朽的手抓住了燕淮的头发,所有跪立在殿外的影卫和武士都听到了燕淮死命压抑的痛呼。庄严的佛像神色悲悯,一双神性的眼睛俯视着蔺迟玄,俯视着燕淮,俯视着众生的苦痛。等到供台上的香烛烧尽后,蔺迟玄才双目赤红,气喘吁吁地问道:“影七的事,办好了吗?”浓郁的血腥味呛得燕淮几欲作呕,他大口的喘息着,妄图将自己的意识从灭顶的疼痛中剥离开来,“是……”蔺迟玄机械地停下手,扔掉手上一把熄灭的香,踢了他一脚,“那就让他写封家书给他哥,明白?”燕淮跪趴在地,口鼻溢血。看燕淮因疼痛无法言语,蔺迟玄又伸手摸他,神情带了点悲悯,“你乖一点啊,燕淮。”燕淮蜷着身子,喉间再发不出凝练简洁的话语,如竹般的脊梁终于垮下,失去了所有意气与尊严。蔺迟玄拍了拍他的脸,又疯魔般地笑起来,“任务再失败的话,我就把你做成着案台上的香炉,永生永世,插满灯烛。”家书影七的消息传到黄木寨时,已是三天以后。传信的信鸽扑棱着落在影九肩头,粗糙的爪子在他肩上揩了揩,欲振翅飞走时,被影九一把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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