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影七的效忠只是在蔺迟玄面前毫无活路,那影九就是把自己所有退路都斩断。用一辈子在刀刃上的行走,去赌一个人对自己的信任。燕淮的胜券在握被影九击得粉碎,啪的一声抖开那条马鞭,声如寒冰,“那我就从了你的忠义之心!”破空之声很快响起,影九一动不动,只绷紧双肩,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可等了好一会儿,那要命的鞭子也没落下来。影九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被夜色浸透的月光下,蔺怀钦披着黑色大氅,踩着满地白芒,压着风雪,缓缓走来。站在他身前的影七见方才的暗器打掉了那道鞭子,松了一口气,垂下了头。见蔺怀钦的脚步愈发靠近,影九的呼吸都停了一刻。他们的事情闹得这么大,都惊动了主上了吗?还记得他第一次见主上时,蔺怀钦冷冰冰的警告。“安分点,别给我找事,要是在外头惹了事,自行了断就是,不必前来汇报。”与影九仓惶目光对上的瞬间,蔺怀钦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影七,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照顾影六。若是缺什么了,就及时跟我说。”影七感激地应了是,身影在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一旁围观的人见到是暴虐乖戾的蔺怀钦,都避之不及地侧着身子让出路,生怕受到牵连。影九心口发紧,连忙压低视线,换成了双膝着地的姿势,“属下影九,见过主上。”燕淮将马鞭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直身体行了礼,“少宗主。”“小九,”蔺怀钦恍若没听到燕淮的话语,径直朝影九走去,揉了揉他的脑袋,“有没有受伤?”出乎意料的关心让影九身体僵了一瞬,回答的声音有些哑,“回主上的话,没有。”“那好,雪地凉,起来再说。”影九抿了抿唇,把头埋得愈低,露出一段嶙峋苍白的后颈,“属下有罪,请主上责罚。”蔺怀钦毫不费力地就听出了他话里的害怕,一晚上的焦急与担心犹如一把野火,以摧枯拉朽之势蔓延,烧得他呼吸灼热,戾气四窜。“燕淮,”蔺怀钦侧首,瞥他一眼,目光晦暗如冰,“训练就训练,动我的人做什么?”“卑职只是照规矩行事,请少宗主息怒。”“谁的规矩,哪条规矩?”极富进攻性的沉冷话语让燕淮避开了蔺怀钦的目光,他后退一步,抱了拳,“少宗主,方才影六顶撞在前,影七不守规矩,求情在后,卑职才让人带他们到刑房反省。”蔺怀钦压着眉梢,一字一句像含锋的冰凌,“影六顶撞?他顶撞什么了?”来的路上,蔺怀钦恰好撞见了被拖去刑房的影六和影七,影七一看到他,就梗着脖子红着眼眶,委屈又愤懑地把事情都说了遍,最后,趴在影六身上一顿大哭。“燕统领若是记性不好的话,我来替你回答。”风都不敢造次的死寂中,蔺怀钦碾着脚下的雪,朝他逼近一步,“因为影六效忠的是我,不能接受我父亲的赏赐,所以你就将他定义为,顶撞。”燕淮平静的脸上出现裂痕,苍白很快就爬上他的脸庞,“卑职……”“停。”蔺怀钦摆手,止住了他的话,“这两人我带出来了,可以就此作罢,那影九呢?”他精心养了几天,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的小九,竟然在极限训练了几天后,因为对自己的忠心拒绝了食物和水,要挨一顿毒打?蔺怀钦脸色阴寒,周身都弥漫着躁烈阴郁的气息。“回答我,影九又是为何要跪在雪地中,又因为什么要当众挨鞭子?”强硬又冰冷的话语让燕淮招架不住,对峙片刻后,他垂眸,单膝跪地,“少宗主,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少宗主恕罪。”“恕罪?”蔺怀钦嗤了一声,转了转手腕,“若我不恕呢?”燕淮的脸瞬间惨白。“燕淮,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顶撞?明知他们是我的人,未经我允许私自对他们用刑,甚至想离间收买他们,这难道不是一种以下犯上,明知故犯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是影卫出身,身为影卫,忤逆顶撞,是何等罪名?”虽然燕淮不是蔺怀钦的影卫,但等级森严的阶级里,作为一个卑贱的影卫,顶撞少宗主,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几通罪名绞下来,让燕淮的气息愈发急促,垂在身体两侧手无意识地握拳,身体紧绷,“是…卑职有错,请少宗主责罚。”压倒性的场面让一旁还未择主的训练者们面面相觑,一片惊疑。以往,这些事情就是在少宗主眼皮子底下发生,少宗主也不会多看一眼,今晚如此反常,是在给自己的影卫出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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