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早已习惯上位者的冷心冷清,很快回答,“是影九逃跑失败,被抓了回来。”蔺怀钦皱眉,“逃跑?为什么?”“主上恕罪,事发当天,我和影六还在完成外遣的任务,并不在门派中,也是回来才听说的。”蔺怀钦微微低头,重新打量着被盖上“逃跑”二字的,忠诚度有待考究的影九。那是一张瘦削又稚气的脸,因常年不得温饱的缘故,脸色是不健康的白,连五官都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不难看出,若是好好养着,将会是一张清秀俊丽的,容色上等的脸。他的目光在这具贫瘠又狰狞的身体上游移,很快,定格在了左边的胯骨上。白到透明的皮肤上,是一道看不清图案的刺青,线条凌乱,粗细不一,是一副还没完工的残次品。但光是看着,就知道影九当时定是个非常不配合的状态。但这么私密的地方,为什么会有刺青呢?难道——成年人的某些猜测让蔺怀钦唇角紧绷。“影七,”蔺怀钦的声音里莫名地压着点火,“影卫身上会有一些特殊的标记,例如刺青之类的?”“回主上,影卫身上是不会留任何痕迹的,免得被有心之人通过这些特征认出,从而牵连到主上。”“如果有呢?”“那这影卫就成了弃子,或是,玩物。”说完,影七就看到了蔺怀钦目光落下的位置。他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手中的药纱也落在地上。野心只是短短一息,蔺怀钦就扯过滑落的毯子,重新盖到影九身上,转过脸对影七说:“方才光线昏暗,我看错了,以为是刺青,其实只是一些血污纵横的伤口罢了。”影七木木地看着他脸上落下的光影。“影七。”蔺怀钦提了点声音,将他掉落的药纱捡起,重新放在他手上,盯着他,“你说呢?”“…是,是,属下方才没看清,谢主上教训。”“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我来就行,你熬了一个晚上了,先去休息会儿吧。”“是。”影七担忧,但不敢违逆,恭恭敬敬地把药纱放在干净的盘子上后,膝行着后退了几步,起身出去了。门板一开一合间,寒风带着未停的雪,沿着缝隙,吹散了屋内经久不散的血腥气。蔺怀钦靠着床,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方才他绝对不会看错,影九身上的就是刺青。能对影九做这种事的,大概率就是身为他主上的原主。若影七未曾欺骗他,那在影卫身上刺青就是非常极端且恶毒的侮辱方式,若被这般对待,影九想要逃跑,倒也情有可原。只是,到底是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才能让原主对一个放到现代还没成年的少年做这样的恶劣的事情?蔺怀钦敛了目光。还是等影九醒来再亲自问问他吧。缠完影九身上的最后一道药纱,蔺怀钦放下刀,在盆里将自己的手洗净,准备起身时,看到了影九因疼痛皱成一团的眉毛。蔺怀钦伸手,揉了揉影九的眉心,“没事了,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昏睡中的影九似有所感,慢慢松下了过度紧绷的身体。蔺怀钦牵了牵嘴角,起身放下床边的帷账挡住光线,让影九睡得更舒服些,自己则开始打量着屋内的所有陈设和摆件。从昨晚到现在,他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中,但他没时间休息,掌控欲极高的他无法在陌生环境中踏实,只有了解更多的信息,他才能更快的适应少宗主这个身份。未雨绸缪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蔺怀钦的目光细细地落在每一个地方。先不论角落里摆放着每一个都价值千金的鎏金犀牛灯,光是饮食坐卧的桌子,不同高矮不同形制的就有十几张,更别提铺满整个房间的貂绒地毯。真是高调又庸俗的品味,符合他这一晚上对原主的认知。在卧房东南角的一张巨大的铜镜里,蔺怀钦在镜中看到了自己。这张脸跟自己原本的脸差不太多,肩宽背薄,五官立体分明,眼角眉梢透露出一种身处高位的矜贵。大概是太过纵情声色的原因,这张年轻的脸看上去总有些脸色低郁,阴狠薄情。好在外表没什么变化,没有长得尖嘴猴腮或肥头大脑,算是穿越过来后唯一的一点慰藉了。蔺怀钦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到了每一处能接触到的文字信息上,连花瓶摆件上的落款都不放过,终于在一堆碎片化的信息中,对穿过来的门派,有所了解。这是一个叫做夜泉宗的门派,靠收集和贩卖情报起家,二十几年前是江湖第一的门派,而后生意门路逐渐拓展,开始铸造刀剑武器,甚至还有供给朝廷的特殊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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