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个白色的环形墓地,两旧一新的墓碑并立,供奉着皱巴巴的几个果盘,四周散落是褪色的彩片。被姜家父母墓碑簇拥在中央的墓碑小而旧,不久前才重新描摹过的碑文鲜红清晰,明明白白地写着六个大字:爱子姜策之墓。姚承的消息紧随其后:当地没有为活人立碑祈福的习俗,裴总,这个人大概率已经死了。裴良瀚呼吸停滞了一瞬,只觉得遍体生寒,脸色发白。他一瞬间明白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姚承找去的人在村里打听,村里人却告诉早他姜策已经死亡,为了更好的交差,才会刨根问底地去寻找姜家的墓地,最后拍下这张照片。他看着姜策的脸,这张脸苍白而美丽,让他想起初见的时候,姜策从雾气重重的山林中走出,美艳不似活人,倒是似山中的艳鬼。那一日徐一鸣冷淡的话语又萦绕在耳边,他听到姜策八字的第一反应,就说这是一个死人的八字。他不由自主地后撤,松开握着姜策的手。姜策欣赏这他的惊恐,轻轻挑了挑眉,露出残忍玩味的笑容:“怎么了裴总?我是不是活人,你不知道吗?”“你不愿意来问我,现在自己查出来了,又觉得害怕,真好笑。”“阿策……”姜策有呼吸和心跳,他们同床共枕相处了三年之久,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姜策身体的每一处。他确信面前的姜策不是什么志怪小说中的山精活尸。但如果千里之外的深山里埋葬着一个姜策,那眼前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冒用别人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又是为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良瀚冷静下来,与姜策四目相对:“我知道你是活人,如果姜策已经死了,那你是谁?”眼前的人略略弯腰逼近他:“我是姜策啊,从你认识我开始,我不就叫这个名字吗?”“裴总,我的身份证、出生证、甚至高中毕业证书都锁在你的保险柜里,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裴良瀚:“亲爱的,我劝你跟我说实话。”姜策重新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后露出微笑,他的怒意已经消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握主动权的快意,他吐出一口烟雾,雾气笼罩在裴良瀚的眼前。“听实话是另外的价格。”“可以,你想要多少。”姜策从善如流打开他的手机上的计算器,输入了一串数字。裴良瀚点点头,用手机银行快速给他的银行卡转账。莫名像在边境交易玉石的商贩和赌石客。姜策既被自己的联想逗笑,又觉得现在的场景实在是讽刺,他捂着眼睛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裴良瀚静静地看着他,缓慢地抚摸他的后背。这张漂亮的脸蛋很久不曾有如此鲜活的神采,姜策微微一挑眉,棕色的眼眸中笑意如水波流转。“要从哪里开始说,说你现在最想知道的部分吧,我的确不是真正的姜策,真正的姜策八岁的时候就病死了,现在他们一家三口躺在一起,还是我这个外人出钱给他们扫墓修坟。”他点了点裴良瀚的手机:“也就是你查到的这个东西。”“姜策死了以后,他妈妈因为思念过度精神失常,不吃不喝天天在家里哭她儿子,差点把自己也饿死。”“姜策的爸,也就是我的养父,他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想找个跟他死了的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回来,缓解一下他老婆的情绪。他那时候还有点钱,听说是兜了一大圈找了不少人,反正最后是把我买回来了。”裴良瀚问:“买回来是什么意思?你的亲生父母呢?”姜策朝他脸上吐出一口烟雾:“不用急,现在还早,故事要慢慢说。”“我比真正的姜策大一岁,是别人丢在善堂里不要的,阳城那边多华侨多善堂,华侨豪绅捐钱建善堂,善堂背后又是各个不同的商会,偶尔当然也做点生意。养我这么多年,当然要卖个好价钱。”“我爸掏光积蓄把我买回去,他说我和姜策鼻子长得像,我反正是没看出来。我妈,也就是我养母,她其实对我不错,最开始的时候她脑子不清楚,真的把我当成她的亲儿子,给我做一大堆她真儿子的爱吃的东西,晚上抱着我给我唱她真儿子爱听的歌。”“后来她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不喜欢我,她知道我不是她儿子,就觉得我占了她儿子的位置,后来她疯了,说要带着我去找她儿子,让我跟他作伴。”“她拉着我去跳河,最后她死了,我留了一条命回来。”裴良瀚沉默,他从来没想过姜策会有这样的身世故事,他想追问更多细节,比如姜策的亲生父母是是什么人,但姜策已经疲于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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