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们一起住都是一人一周打扫公共区,她挺好的,可能我不在就也没必要天天收拾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没计划。”宗念想想告诉他,“其实回去这段挺有收获的,感觉在过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陈允靠在桌边,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怎么讲?”“说节奏慢吧,可好像每天都有新的问题,要解决不一样的事。说节奏快,又不至于被推着赶着一定要怎么样,偶尔还能晒晒太阳。”宗念坐到沙发扶手上,对他笑一下,“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只晒太阳,多奢侈。”“是。”陈允低头像在看脚尖,又像特意躲避她的目光。宗念总觉得对方有话说,故意借卫生间,又扯东扯西不打算走的样子。“你有事?”她问。“没。”“排练你不用担心,下周我再过来一趟,平时要排咱们就线上。”“好。”“怎么啦?”宗念老感觉对方言辞闪烁。“明天晚上,”陈允抬起头,定定看向她,“去不去看电影?”“看电影?”“嗯,就我和你。”一个突兀的、意外的邀约。认识这么久,若翻看聊天记录,肯定几天几夜翻不完,可见面基本局限于吃饭、排练、演出,且乐队的人都在一起,宗念有些分不清这个单独邀约意味着什么。“你看上我了?”她半开玩笑半认真。他们之间隔了一米距离,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空气凝结,谁都没有动。“我看上你。”陈允重复,仍靠在桌边,歪头笑了笑,“也不奇怪吧。”“凸出为榫,凹入为卯”这个晚上,宗念与陈允的谈话不了了之。她没有立即答应,因为答应就代表可以更进一步,而那势必会打破他们现有相处模式的平衡,音乐节在即,眼下算不得好时机;陈允似乎也不期待她当下就给出回应,在宗念说“我明天得回老家”之后,他也只是点点头,说“那下次”。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当然,仅仅是个邀约而已,一舍九入的算法都构不成表白。可宗念还是因此乱了几天心绪。晚风这边,刘英已经住进来了。她有一辆代步车,通常白天会开车出去一趟,带些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许是做医生的多少有些洁癖,大至被褥枕套,小到烧水壶衣服架,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自备。有次宗念路过房门口,发现里面点了熏香,刘英正埋头抄经文。她很安静,偶尔吃过饭会随大家到院子里坐一坐,大多数情况都是别人说,她听。老人们好打听,新人来总免不得要被打探一番,况且她年纪轻,同院里这些老骨头相比简直要差上一辈人,刘英便说就一个儿子,在美国,她自己住着没意思。大家听到这里便又争相安慰,“在国外好,省得眼前晃悠添堵”“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要闯你绑也绑不住”“你岁数小,过两年呆够了也跟着去美国,去那儿养老去”。刘英多是笑笑,不辩驳亦不深聊,好像要跟所有人保持既定的疏离。对刘英的改观出现在一周后。这日轮到宗念值班。前一天她去了上海,因是音乐节前最后一次线下排练,大家劲头都很足,整整两天都泡在排练室,以至于到晚上才坐上回去的高铁。刚到站便接到爱兰奶奶的电话,“小念啊,你南方爷爷胃不太舒服,我看办公室宿舍都没人,想着叫你爸,可他腿脚又不好。你们今天谁值班啊?”“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宗念告诉对方,“今天我值班,马上回来了。”“不严重,你别着急。”爱兰奶奶说道,“就是一阵一阵疼,倒也没疼得受不了,晚饭后就开始了。那等你回来看看有没有药,先给他吃一点。”晚风有配备基础医疗物资,像血氧仪、血压计、听诊器、尿检试纸等,也有消炎镇痛、心脑血管、抗过敏和创伤护理类的常用药品,东西都锁在办公室柜子里,平日小川负责整理盘点,钥匙只有宗念与护工们有。今天临时回来晚了,没有与大家交接好,偏偏断档间隙就出了这码子事儿。宗念放下电话便急忙叫车,心里七上八下。匆匆赶回直奔二老房间,正遇上拿着暖水袋过来的刘英,宗念愣神之余,爱兰奶奶迎上来,“小念回来了?说了不用急,瞧这一头汗。多亏刘医生在,没大碍,放心啊。”“可能是利血平片的副作用,哦,就是降压药。”刘英说着进门,一边将烧水壶里的水倒出至杯子里,随后又灌满冷水再烧一壶,“这个药会让胃粘膜过度分泌胃酸,有的人吃了确实会肠胃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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