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两天,不严重。”电梯门开启,宗念先行跨进去,自作主张按下大厅层。若能趁机开溜简直再完美不过。“我叫陆河,区法院民一庭。”他在电梯里伸出手。得,跑不掉了。宗念象征性与其握了握,报出名字,“宗念。”“你是静芳奶奶家属?”“也……不算吧。”宗念尽量简洁解释其中关系,“她住在我们家养老院,我爸开的。”想想又补一句,“一年多了。”“我记得她好像没有子女,以为你是亲戚家孩子。”宗念讨好地笑一下,拿定主意先行道歉,“下午的事不好意思啊,我爸交代无论如何都得把人带回去,我也是没办法。”“没关系,你那即兴演讲……”陆河摸摸脖子,“挺霸道。”“我错了。”对方话音落下的同时,宗念嘴里便蹦出这三个字。陆河一愣,“你道过歉了,我接受。”天,这是哪个世纪出产的活化石啊,一板一眼,严谨得像精密仪器。“那没什么事,我就先……”眼见电梯门再次打开,宗念依旧抢先外冲,谁知高兴不过半秒,一只手臂如同停车场栏杆那般挡在她面前,陆河面无表情,“后边花园吧,来,咱俩说道说道。”遇到硬核蛋子了。宗念垂头跟在对方身后,脑子里想法乱七八糟。一会儿是用不着非要下跪吧,一会儿又是万一对方真讹上自己怎么办,一会儿想不然走经济赔偿自己支付宝里有多少银子,一会儿又怕他到父亲那去乱说一通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答应代管养老院一阵,无非就担心诸如这些糟心事又落到掌事人耳朵里,休养最忌操劳,她想让他安心。陆河突然停下,而分神的宗念一不注意直接顶到他后背上,额头惨遭硬物撞击,她“哎”一声。“没事吧?”对方离近些,她闻到他衣物上的洗衣剂味道。一股清新的茉莉香。“不好意思,怪我。”陆河看着她,眼神中有真挚的歉意。宗念却发觉他的五官很漂亮。不不,漂亮这个词不合适,应该说他的五官与他的人一样,硬挺、整洁、分明。对方穿件略显宽大的黑色毛衣,蓝色牛仔裤,脚底踩双已有些发旧的黑色匡威经典款——或许他今天本就应休假,原因是到医院陪母亲就诊。而静芳奶奶大闹法院的信息传递而来,他只得中途跑过去劝说。后面的事情已经清晰了,宗念赶到,为带人将其大肆贬损一通,闹剧散场,他再度回到医院,就到了此时此刻。时间线串起,宗念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歉意。这一天对自己而言莫名其妙,对于他大概也如此罢。“你了解静芳奶奶的案子吗?”陆河问道。宗念摇头。刚要讲自己并不感兴趣,转念又想对方猛地遭遇这么一出,或许很需要找个地方排解心中郁闷,那就暂时做个好人接住这些情绪垃圾吧。“静芳奶奶的老伴一年半前过世了。两人都是二婚,静芳奶奶之前没有子女,和这个老伴婚后也没有生育,她这任丈夫是中学老师,和前妻有一儿一女。”陆河这时指指旁边的长椅,“坐。”宗念坐下,与他隔一人距离。“老爷子是心梗突然死亡。老两口原本住在九中的教师家属楼,是男方的房子,人一走孩子们就说把房子卖掉,那静芳奶奶自然就得搬出来。当时是先卖的房,后通知的老太太,估计就是那时候没办法去到了你们养老院。”宗念点点头。晚风家园所在处原本是片仓库区,随着城市扩大及市政统筹的需求,仓库逐渐搬迁至城市西部的机场一带,而今老人们住的主楼呈矩形,上下两层,原先是仓库的办公楼。自从做起这项事业,父亲便也搬到旁边去住,就在主楼左侧,从前大概是门卫和小件物品存贮的空间,地方算大,重新装修后加了隔板墙,划出厨房、卫生间、卧室、客厅等各个区域。开始不习惯,因为不太像家,可时间久了却也住出些工业风的韵味,挺好。宗念差不多隔三个月回一次家,偶尔去院里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加之晚风的容纳量并不算大,那些老人的脸和名字倒也记得七七八八。“大概心里憋屈吧,静芳奶奶便去她这继子单位闹,说对方没良心不赡养之类的。”陆河这时看向她,“你领教过老太太的本领,不是一般人。”“那简直太不一般了,谁像她那样。”宗念撇撇嘴。陆河叹气,“这时候那儿子把父亲遗嘱拿出来了,八年前立的,里面说人走后遗产抚恤金种种吧,全归子女,伴偶不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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