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太大太重,她掌控不住。“有。”“能借我一把吗?”“你要做什么?”他坐在饭桌前,不动声色扫视今天奇奇怪怪的女孩。“切土豆切牦牛肉呀。”阿茗塞了一大口饭,胡编乱造,“牧场里用处可多了,有把刀什么忙都能帮上。”这话也没错。唐茗初这会儿端着大海碗扒饭,挡住了脸上的神色。她没说自己有点胆怯,有个防身的东西总没错。南嘉轻嗯了一声:“明天带给你。”晚上回房间,阿茗坐在灯下写田野笔记,还是记下了这桩担忧。牧场山顶有座古老的白塔,和经幡柱一起矗立在满地玛尼堆中。今天她一个人在山顶的记录白塔的纹样,忽然一个从未见过的藏族小伙子骑马停在她面前。他说自己叫桑巴,是附近的牧民。可他的穿着打扮并不像倾雍本地人,太新潮,像从西贡或拉萨那种大城市过来的。阿茗刚介绍完自己,他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你认识我?”他支支吾吾:“听说过。”听谁说的?他答不出个所以然,阿茗自诩还没在倾雍像南嘉一样鼎鼎大名,便几分奇怪。可对方对她很是感兴趣,阿茗生平第一次遇到比自己问题还多的劲敌,从茶茶饭馆问到牧场白塔,从本地的松茸生意问到内地的商机。他对赚钱的事尤其感兴趣。藏区的气候多变,天上忽然就下起了雨。阿茗忙跑向牧人的帐篷,她正想招呼桑巴一起去避雨,却见他上马勒绳朝反方向去。阿茗停下脚步:“过来喝杯酥油茶吧!”她还想问问他是做什么的,牧区大家彼此都熟,避个雨再正常不过。但桑巴已经策马走远了,只在雨中冲她挥手:“下次再见!”南嘉第二天如约给她带了把藏刀,锐利小巧,揣在兜里刚刚好。之后一段时间,阿茗经常碰到桑巴。他神出鬼没的,有时骑摩托有时骑马,可每当阿茗邀请他去帐篷里坐会,无一例外他会赶紧溜走。但他除了话多也找不出其他毛病了。阿茗自己工作也很忙,她最近在牧区做口述史记录,每天都去不同的帐篷做访谈。夏季正是产奶季高峰,她暂时把这桩事搁置在一边。这天,南嘉要去西贡市里进一趟货,自从何叔检查出了肺部问题,出门跑货的事基本都交给了他。南嘉没法接阿茗回家,刚好镇上有人要从牧场办事回来,阿茗便约好了时间地点,蹭一趟车。她计划要去的牧民家要翻一个海子,阿茗借了匹马慢慢骑过去,待她做完访谈,天已经擦黑。辽阔的牧场青山笼罩在薄暮里,牦牛都已归家,放眼望去,一点声音也没有。残霞正快速在山峦后消失,阿茗有点害怕,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她只能紧紧握住缰绳,催动马儿翻过山口。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细微的响动。最初,她以为是风卷过草丛的声音。但当那声音频繁出现时,她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是一片沉寂的山谷,连风都停了。她确定,有人跟踪她。阿茗脊背发凉,发白的指节催动缰绳,马儿也越跑越快,颠得她心都要跳出来。可身后的声音也紧贴着她加速,越来越近。越过山线,熟悉的帐篷光亮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她猛然拉住缰绳,拔出锋利的藏刀!她警惕与深沉的黑暗对峙,那里死寂一片,似乎一切都是她的错觉。阿茗缓缓放下藏刀,寒光划出一片刺目的光影,她头也不回,夹紧马肚往牧人的帐篷奔去。阿茗喝了杯酥油茶才缓过神,牧民阿佳说可能是野狼,也可能是藏狐狸,但不信会有人跟踪她。他们正讨论着,桑巴掀帘进来了。他先对长辈行了个礼,阿佳却做出一幅赶他走的样子。他没事人似的一屁股坐下:“在聊什么?”听完阿茗刚刚的经历,桑巴挠头笑:“那也有可能是我,我也骑马从那边过来。”大家恍然大悟,好几个巴掌落在他身上,他笑着被推搡得左右摇摆。从大家嘴中,阿茗得知桑巴开了家奶制品公司,经常来收牦牛奶。确认桑巴真的是本地牧民后,阿茗还是不放心:“你来做什么?”他从口袋搭子里取出好些奶豆腐:“我来找你,能帮我带给镇上的央金吗,她帮我送货。”奶豆腐上压着民族花纹,阿茗在卓嘎店里见过这牌子好几次,她将信将疑的收下了。“可你平时为什么不来?”“阿佳家的牦牛奶是另一家公司收,我们是竞争关系,她怕别人不信任她,每次都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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