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片床单,而阿茗已经冲到病房门口,哐当一声大力拉开了门!门外三人一时面面相觑。姑姑本来正劝离那对母子,没料到阿茗就这么撞上。陌生的中年女人继而挂上暧昧不明的笑:“阿茗呀,我是……”阿茗冷冷截断:“闭嘴。”她夺过那女人的包,从里面倒出几张刚打印出来的遗嘱,写着爷爷的名字,自愿赠予眼前两人,只是还没签字盖章。看来刀口确实扎得疼,老头动作挺快,还没几天就计划把外面的情人扶正。情人估计听说阿茗让老头寒了心,常来献殷情,哄得老头十几年不松口的房产和遗产一夜之间做了打算。一起掉出来还有车票,这对母子真是心急,听到有机会,连夜从外市赶了过来。女人面露尴尬,笑了笑,又掩饰不住得意——但下一秒,他们一人挨了阿茗一个巴掌。“你敢打我?”“那你报警。”阿茗神色淡淡的,不再理睬他们,拨通了电话:“现在,马上来医院。半小时见不到你,你的遗嘱继承人就没了。”她说完从门口的柜子里抽出一把更大的菜刀,横在中年母子面前,命令道:“进去。”没人知道阿茗是怎么搞到的这把菜刀。那天,老头子从高铁站气喘吁吁赶到医院,一起被叫来的还有公证员和律师。几个人半蹲在病床边,被提着刀的阿茗盯着,签了一份最新的遗嘱。白纸黑字的继承人只有奶奶,姑姑,唐骊,和阿茗。“不要白费心思再想修改,我有的是办法让它作废。”阿茗一直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了冷笑,她将老头的车票撕掉,“爷爷,不是总说要把我绑在你身边吗?现在你就继续在我身边,哪儿都别去。”爷爷眼里冒火,阿茗好几次冲他动手后,他就动了歪心思。他准备去情人家再不回来,偏偏这对母子非要找阿茗炫耀,阿茗现在就是个疯子啊!女孩那抹极淡的笑隐去,读出爷爷的心声:“恨我?恨我是个孙女?恨着吧,过几年,我还要亲自送你下葬呢。”她俯视着三人,黑发与窗外的夜融为一体:“爷爷,看清楚,你没有儿子,没人给你传宗接代,你最在意的香火就断在你手里了。等爷爷你百年之后,出殡的牌位会是我捧,墓碑上第一个刻的会是我名字。你要是想我到时候当个孝女为你哭一场,就好好待在南城吧。”唐骊听到消息赶过来时,和姑姑一起无言站在门外。她错愕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么多年她们耻于张口的遗产,就这么轻易地下了结论。是什么困住了她们,在无止尽的付出里,惴惴不安等待那个男人的给予?抢夺这个词,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她们的人生词典里。可是,那个所谓的家庭权威甚至连夺下阿茗的刀都不敢。她们曾经在害怕他什么?忍耐他什么?爷爷愤怒地夺门而出,后面跟着那个被吓呆的情人。他看见唐骊的一刻,自动回到了家庭的隐形皇座上,习惯性怒喝:“你看看你女儿!她现在长本事了,你赶紧……”唐骊退后了一步。她没有对爷爷的话作出惯常的回应。爷爷怔住,阿茗刚好拉开门站到他身后。她的视线只是冷冷扫来,老人就已落荒而逃。唐骊看着那个狼狈的背影,回望向阿茗。女儿看她的眼神里没有多余的情感。没有恨,也没有爱,比看爷爷时多了一点复杂。但阿茗没有和她说话。她关上了门,把妈妈阻隔在门外。荒谬的一整天过去,病房终于回归寂静。黑夜里,阿茗从枕头下拿出爸爸的日记。世界的规则很简单,高尚者被道德束缚,卑劣者却以道德为武器,将它变成枷锁。他们享受特权,她们无条件服从。阿茗只是发现了简单的道理:人只要怕死,见血就会本能害怕,会因伤口颤抖,会渴望求生而放弃生外之物。但她不怕死,所以她所向披靡。她翻开日记本末篇,爸爸的最后一行字是——“我死了,他们会忏悔吗?会一遍遍忏悔吗?”十年前,阿茗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她觉得很荒谬。为什么要用自己的死亡惩罚家人,太不值得。这么大的世界,肯定有解决办法。当她一次次挥刀伤害自己后,再次翻开爸爸的日记本,她好像明白那种绝望了。但是爸爸,我没死成。我有点庆幸,因为我发现,我的死的确惩罚不了任何人。他们会怒号,会疯癫,会咒骂又祈求,但唯独他们不会忏悔,宁愿把悲剧当作宿命,也不会承认大错特错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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