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阿茗气息慢慢平静,南嘉抵着她脑袋,低得近乎用气声问:“除了肖琛,除了今晚的司机,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阿茗身体颤了一下。他心下了然:“如果我不问,打算永远不告诉我?”木头房子除了漏风,也偶尔泄漏她与电话对面的争执。紧握手机泛白的关节,垃圾篓里撕碎的机票,关联起他隐隐的猜测,她的身不由己。一滴眼泪顺着阿茗眼角,猛烈地滚下来。南嘉用指腹轻轻抚去泪珠,顺着泪痕捧住她脸颊,阿茗现在的模样,咬着唇委屈无声落泪,谁见了都再也说不出重话来。他靠得更近,微侧过脸颊,轻柔地亲了一下她眼角。连日的情绪忽然再也无法隐藏,她全盘溃败,泪水难以抑制的汹涌流淌。南嘉叹气,将阿茗抱紧怀里,她伏在他肩头,抽噎着,泪水浸湿他们依靠在一起的小小空间。他一下一下轻拍着她后背,抚过她还沾着水汽的头发。过去无数砸向她的言语像上涌的海潮一样安抚她,“你会走吗?”阿茗带着哭腔还要问。不等他回答,她拉过他指头缠住,抵在心口:“不要走,好不好。”这个漫长的夜晚,南嘉就这么抱着她过了很久。阿茗的眼泪有许多,哭累了不知不觉睡着,都还有泪珠滚下。南嘉在心底轻轻叹息,那些总也等不到回答的问题好像都不重要了。她和他的世界不一样,如果留下让她如此痛苦,为什么他们要执着找出一个答案。她本该一直快乐啊。阿茗再醒来时,清晨的阳光已穿过窗帘。她揉着眼睛翻了个身,身边没有人,枕头和被子都是凉的。那套单独的被褥被整齐叠放在椅子上,猜不出他是不是在地上睡的。她收拾好东西下楼,灿烂的阳光里,南嘉靠在三色香布的窗帘下,给几个阿叔阿佳写药方。南嘉目光淡淡扫过她,阿茗脸上也挂着惯常的笑,好像昨天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他很自然接过阿茗手里的东西,向旅馆的阿佳道了别。阿茗坐上摩托后座,手本来搭在南嘉肩上,她盯着他肩背片刻,往前靠去,环住了他的腰。但南嘉探身接阿佳递来的东西,好像只是自然地偏过身体,错开了阿茗的手。阿茗不依不饶地缠上去,南嘉笑了一声,对她说:“回家了。”回到倾雍,小阿姨他们还没起床,再一转眼发现才阿茗已经回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手机滴滴,索松的朋友们在群里说准备回家,有人问起阿茗的去向,她没有回复。傍晚时分,阿茗突然接到了桥隧队朋友的电话,对方焦急地要命:“你快来!小珩和肖琛刚打起来了,现在两个人都被带去挨批,要挨处分!”阿茗一惊,小珩因为加班没去成南迦巴瓦,但毫无意外,她肯定是知道肖琛干了什么。阿茗匆匆赶过去,正好小珩手插裤袋从队里走出来。她嘴角有擦伤,看见阿茗挥手,大大咧咧一笑。她们并肩走在倾雍秋意正浓的山道上,小珩道:“你啊,都不告诉我。肖琛那个胆小鬼,回来遮遮掩掩说他喝多酒做错了事,托我向你道歉,我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的借口!”“可他打你,我也不能忍啊!”阿茗担忧道,“还要处分?”“我没事,那小子现在肿成猪头,姐姐我拳头也不是吃素的。”“但你才刚升职……”小珩哼了一声:“拜托,唐小姐你多关心下自己吧,我可是实验室的组长,能坐上这个位置,光凭专业能力不够,我最懂讨好上级了,处分就是做个样子。”她见阿茗打量的眼神,反问道:“有什么奇怪?干这行,想要往上爬,就要学会男人制定的规则,天下没有免费送的好处。”她话锋一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陪着他们玩不代表要玩一辈子,老头们总有死掉的一天,拥有了权力,我才能改变规则。”小珩直笑,“至少在我的实验室,不准搞酒桌文化,绝对不允许性骚扰。想在我手下赚钱,就得听我的。今天不是你,是任何一个其他姐姐妹妹,我也会揍肖琛,这是我的规则,你别觉得是为了你。”阿茗的愧疚散去,笑着说:“我现在改学修隧道还来得及吗?我要当你跟班!”“干嘛?你去自己专业里打天下吧。你那死倔的性子,来我这儿不是跟我干活,是抢我饭碗!”金色秋叶的夕阳里,山脚的倾雍小镇渐渐亮起灯,她们站在山口,猎猎秋风吹起两人的衣摆。“小珩,如果这套规则争不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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