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倒在床上,平躺的视角能看见一节翘起的衣摆,皱巴巴的。她捏住那片好像还有一点温度的衣摆,抚平了一遍又一遍,但它仍旧顽固地打了个褶,不知道他攥在手心里是有多紧、又摩挲了多少遍才变成这个样子。最终她放弃了。她生活的边边角角,早就在和这节衣摆一样,在她不曾意识到时被侵入,被改变。倾雍镇上最近有些山雨欲来的意思,总有三三两两的集会,但面上大家又心照不宣。外人看不出来,茶茶饭馆生意照常好,就是两位小工双双旷工,不知去向。来吃饭的熟人们都问阿茗哪儿去了,小阿姨边忙边说她回家有事了。问南嘉去向的少,大概是这人平时冷淡,不像阿茗人缘好,只有肖琛暗暗打听过几次,问他俩是不是一块出去玩。唐茗初其实没回家,她最近都在西贡市的一家茶楼里。茶楼叫香巴拉,点着好闻的熏香。但熟识门路的人知道,往里走,穿过几道有人把守的门,背后就是另一个世界。如果是以前的她,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背后的玄机。直到她跟着南嘉走进西贡的警局,看到满墙关于茶楼背后庞大地下产业的细节、跨越雪山与境外勾连的走私链、还有无数个死亡的名字,她才恍惚对南嘉的过去有了一些实感。她正好是他们所需要的新面孔,还有得心应手的玩牌能力。倾雍一名叫旺姆的女警,为她量身定制了这场行动的特别角色。在即将横扫西贡的大风暴里,阿茗有了自己的任务。此刻,阿茗坐在红色的牌桌前,深吸了口气。这是她第23次坐在这里。今天是收网日。她笑着看向对面的荷官:“这把玩什么?”没过多久,她面前就堆起了一摞很高的筹码。这是一场赔率很高的博彩,她是当前场上赢得最多的人。最后一轮了,她面前被派来两张牌。阿茗伸手压住牌,沉住气,她身后围了一群人,也跟着紧张万分。他们死死盯着牌局,眼睛里血丝密布,手背青筋暴起。这种赌法叫百家乐,两张牌,谁的点数加起来越接近9,谁就赢。参赌者可以押场上任何一个人赢,阿茗最近声名鹊起,不少人跟风,都押她会是今天的赢家。但是,让他们失望了。阿茗翻开牌面,癫狂的环境看起来没太影响她,女孩目光淡淡的,遗憾和了然一闪而过。一张1,一张3,而荷官是两张4。她深深看了眼对面的荷官,在无数声崩溃暴怒的嘶哑谩骂中,她手边的小山一样的筹码轰然倒塌。“你他娘的怎么会输?!你和他们谈好的对不对?”“你不能这么对我们!”“骗子!老千!”激动的人们几乎把她吞没,一块筹码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砸在阿茗脑袋上,瞬间红肿。几个长相凶煞的叠码仔马上围了上来把她护在中间,却引发了更加剧烈的骚动。阿茗最后是从牌桌下狼狈爬出来的。地下赌场深处的一间房里,好不容易跑出来的阿茗喘着气,荷官递给她冰块敷脑袋:“抱歉啊,这些人,赌起来就是这样,”嘴上这么说,他眼里可没歉意,今天这场赚得够大,他的兴奋完全藏不住。这女孩是桑巴带来的。桑巴缺钱,主人要借给他,可桑巴这个胆小鬼不敢,为了补上资金缺口,铤而走险选择赌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了这个极其会玩牌的女孩,介绍给了他。她的确有本事,了然各种玩法,没来几次,那些红了眼的赌徒就都成了她的信众。但在这里,普通人怎么可能是赢家?他们以为她是赌神是自己人,其实是她和赌场达成的交易,做个局,把钱都骗进来。荷官等的就是今天,她帮他赚笔大的,桑巴就能拿到中间的提成。“你哪儿人?”荷官也是汉族人,想到账上大笔进账,兴奋地走来走去。“南边的。”“哦。”他递给阿茗一杯水。阿茗以头疼拒绝了。每次进香巴拉前,南嘉都会再三叮嘱,不要吃他们的任何东西,也不要喝任何东西。“我能拿到多少?”她直截了当地问。荷官说了一个数,她皱眉,说不够。一道电话铃从荷官身上突兀响起,明明对方听不见,他还是一副谄媚的表情,点头哈腰地接通。那头斥责今天闹得太大,外面的大厅还没停歇,荷官一同安抚后,神情忽变,打量了阿茗一眼。挂了电话,他说:“老大很高兴,说要见你。你要是想玩更大的,不如直接和老大谈。”“好啊。”阿茗起身,跟着荷官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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