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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人们一定觉得我是神经病，病得相当不轻。我没挂断电话，我要让他听着，我在呼喊他的名，我在找他！

他终于回应了我，在电话里叫我。人群嗡嗡作响，臭傻逼们拿出雪罐到处喷人，妈的，我的眼也被迷了！

我一边叫他，一边揉眼，看不到他让我恐惧得发抖。

&ldo;马海‐‐！&rdo;

我被人从背后重重地扑住，紧紧抱着，两颗失速的心撞在一起，我还是看不见，被异物灼痛的眼不停涌着泪，我一把抓着环在胸口的手，再不肯放开，他的脸埋在我颈侧，喘息着平复呼吸。

&ldo;为什么来这儿？&rdo;

&ldo;找你！&rdo;

&ldo;找我干嘛？&rdo;

&ldo;不干嘛还不能找你了？&rdo;

他松开手要走，我紧紧攥着他手腕。

&ldo;不许走！&rdo;

&ldo;你找我又不干嘛！凭什么不许我走！&rdo;

&ldo;我眼迷了，看不见！你丢下我我肯定会摔倒，我被人群踩来踩去，明天你就在报纸上看社会新闻吧！我是主角！&rdo;

他噗嗤一笑，拉住我的胳膊，我像是已经老年痴呆，又聋又瞎的老头，任由年轻漂亮的小男友牵着，找了处人少的角落站定。

&ldo;我给你看看。&rdo;

他拿出手机，开了手电筒，强光晃得我两眼刺痛，他让我坐在一处台阶仰起头，扒着我的眼睛给我吹异物。

我好一阵才止住泪水，眼睛被异物划拉得难受，半天缓不过来。

我眨着眼抬头看，他仿佛见到什么非常搞笑的东西，笑得前仰后合，清秀的脸上写满快乐。

&ldo;你笑什么！&rdo;我拉住他，他几次想说话，抬头一看我，又一阵狂笑。

肯定是我狼狈透了。

我被他笑得脸红，拉着他笑软的身体，一用力，他扑倒在我身上。

他犹在喘气，我拥着他，清瘦的身体裹在羽绒服里，让人一抱住就舍不得撒手。

&ldo;你到底找我干嘛？&rdo;

&ldo;不干嘛，找你过平安夜。&rdo;我说不出那个真实的原因，那对我来说太过危险。

他不笑了，推了推我，&ldo;我和山辞哥先约好的，我得去找他了。&rdo;

&ldo;不行！&rdo;我不松手。

&ldo;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rdo;他不停挣扎。

&ldo;不许去！&rdo;

&ldo;凭什么啊！&rdo;

&ldo;反正不许去！&rdo;我把他抱得死紧。

&ldo;凭什么！你凭什么！&rdo;他气得开始打人，捶着我的背，&ldo;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缩头乌龟！胆小鬼！敢做不敢当的人渣！&rdo;

我惶惑不安，他似乎意有所指。

&ldo;我要走了！山辞哥还等我呢！&rdo;他声音颤抖，像是快哭了，&ldo;他向我表白了！放开我！我要去回应他！&rdo;

&ldo;不许去！&rdo;我只敢说这句话，他说的没错，我就是缩头乌龟，胆小鬼，敢做不敢当的人渣！

&ldo;你滚！我不用你管！我以后也不会和你联系了！我要搬去和山辞哥住，反正你和我也没关系！我还是找个敢承认我的人正大光明在一起的好！&rdo;

他挣扎得厉害，一边抽泣着，一边打我。

&ldo;你为什么连句人话都不敢说，怕我赖上你么？怕我毁了你前途？还是怕我伸手跟你要钱花？&rdo;他趴在我肩头，哭得可怜极了，&ldo;我才不稀罕你！你滚吧！大骗子！大流氓！□□犯！&rdo;

他真的知道了！

我喘着气，羞愧难当，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脸面对他。

他挣扎得没了力气，我的手臂铁箍似得，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它们紧紧扣在一起，牢牢箍住这具年轻的身体。

&ldo;你不想承认就算了，我能找到愿意承认我的人。&rdo;

&ldo;不是！&rdo;我憋涨着臊红的脸，急着向他狡辩：&ldo;我承认你，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我&rdo;

&ldo;我接受得了！&rdo;他年轻的身体里，有着远远超乎我想象的勇气，&ldo;我完全能接受！&rdo;

他挣脱了我的束缚，捧着我的脸，低头看我。

&ldo;你说吧，说什么我都能接受。&rdo;

我喘着粗气，就算和好几个床伴一起疯的时候，我都没这么上不来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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