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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节（第2页）

&esp;&esp;是啊，她是命妇，没有皇后或者太后的懿旨，的确是不能随意进宫的。

&esp;&esp;而太后，她的这位小姑子，似乎也从未想过要召她进宫，让她见一见自己的女儿。

&esp;&esp;“可、可我每月都有派人送银子进去！每月都有！”顾夫人急切地解释道，声音微微颤抖，“你不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家，有很多规矩和难处……”

&esp;&esp;“是啊，我是不懂。”江书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样显赫的世家，也会有难处。”

&esp;&esp;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可是夫人，如果像你们这样钟鸣鼎食、锦衣玉食的世家，都说日子艰难，那像我这样的人，”江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命如草芥，朝不保夕，难道就不难了吗？”

&esp;&esp;顾夫人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esp;&esp;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esp;&esp;“我派去的人回来，每次都说烟儿很好，很好……”顾夫人哽咽着说道，“我没想到……”

&esp;&esp;“没想到她会在宫里怀上别人的孩子，”江书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没想到她会失去那个孩子，失去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esp;&esp;“没想到她会因此迁怒于我，想要我的性命，”江书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没想到，我一个试婚丫鬟出身的贱婢，居然能斗败你们精心培养的顾如烟……”

&esp;&esp;江书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顾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对吗？”

&esp;&esp;顾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决堤似的流了满脸。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眼前的一切。

&esp;&esp;她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esp;&esp;是啊……

&esp;&esp;从她和顾刚则顶不住顾太后的压力，一意孤行要把顾如烟送入宫中那一刻开始……

&esp;&esp;她就失去女儿了。

&esp;&esp;江书声音平静，在说着顾如烟的一生，“她在宫中过得很不好，一直很不开心，很孤独……”

&esp;&esp;才会被一个小侍卫，骗去了真心。

&esp;&esp;顾夫人满脸是泪，哭的浑身颤抖，哪里还有半点贵妇人的模样儿？她颤抖着嘴唇，无力地辩解，“是为了顾家……都是为了顾家呀！”

&esp;&esp;“是啊，为了顾家。”江书淡淡一笑，“你们总是有那么多借口，为了家族，为了亲人，为了父母……其实，不过都是为了荣华富贵。”

&esp;&esp;她看向顾夫人，一字一句，“我可怜你是个失去女儿的母亲，但我也有自己要走的路。”江书顿了顿，“我不能，也不会困死在这里。”

&esp;&esp;她上前一步，定定看着顾夫人，“告诉我，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esp;&esp;顾夫人愣愣地看着眼前女孩。

&esp;&esp;她无法想象，曾经只会卑微地匍匐在她脚边，恳求她放她一条生路的小丫鬟，何时长成了这般模样。

&esp;&esp;顾夫人心中念头一闪而过。

&esp;&esp;不过，是因为血脉……她是皇室的血脉……

&esp;&esp;可凝视江书的双眼，顾夫人却有了那么一刻的恍惚。

&esp;&esp;小丫鬟这般倔强，不肯低头的模样……

&esp;&esp;好像烟儿……

&esp;&esp;她那蓬勃的生命力，她的倔强……

&esp;&esp;良久，顾夫人还是慢慢摇了摇头，“出不去的。”

&esp;&esp;江书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

&esp;&esp;顾夫人：“这里，是地下。”

&esp;&esp;“我知道。可地下，也总该有出口。”

&esp;&esp;“出口？”顾夫人凄然一笑，“他们不满意，永远都不会有出口。”

&esp;&esp;“他们？”

&esp;&esp;竹叶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esp;&esp;而且，那个竹叶似乎也曾脱口而出，他说的事……“我们”。

&esp;&esp;他不是一个人。

&esp;&esp;可他背后的势力，要大成什么样子？才能掌控大盛第一文臣世家，顾家？

&esp;&esp;才能让顾夫人脸上露出这么无奈的表情？

&esp;&esp;江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们如何才能满意？”

&esp;&esp;顾夫人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桌上那碟精致的糕点上，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珍宝一般。她愣了愣神，思绪似乎飘向了远方，然后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带着一丝怀念。她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一块梅花形状的糕点，轻轻地放在鼻尖嗅了嗅，像是要闻到记忆深处女儿身上那奶奶的味道。

&esp;&esp;随后，她将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尝着，仿佛在回味着什么甜蜜的过往，眼角的泪水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esp;&esp;江书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只是耐心地等待着她吃完。

&esp;&esp;顾夫人拍了拍手，怕去指尖糕点的碎屑。

&esp;&esp;她轻声道：“烟儿，你怎么爱吃这种东西？这么甜……到底还是小姑娘，只爱吃甜……”

&esp;&esp;吃完，顾夫人才看向江书，她叹了口气，“是我顾家亏欠你。”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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