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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节（第1页）

&esp;&esp;江书开了门，“今日之事，还未谢过沈大人提点。”

&esp;&esp;是沈无妄提前告诉她顾刚则来了，她才做好准备迎战。

&esp;&esp;这次面对江书的道谢，沈无妄没有推辞。他看着江书，眼神深邃，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有几分莫测。

&esp;&esp;沈无妄：“娘娘可能容下官问个问题？”

&esp;&esp;“沈大人请讲。”

&esp;&esp;“娘娘知道昨夜那刺客是顾家人，也算捏住了顾家的把柄，却为何……”他顿了顿，在脑中组织了几次语言，依旧找不到贴切的表达，只能直言：“为何把这么好的机会，浪费在，要钱给那宫女上。”

&esp;&esp;江书一愣，“你偷听我说话？”

&esp;&esp;沈无妄呼吸一滞，耳尖竟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

&esp;&esp;他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试图掩饰。

&esp;&esp;可却把那通红得快要烧起来的耳尖，送到江书跟前。

&esp;&esp;“臣……并非是……并非是有意偷听。”

&esp;&esp;江书瞪圆眼睛。

&esp;&esp;都偷听了，还有有意无意的区别？

&esp;&esp;她一阵无语。

&esp;&esp;半晌后，才想起沈无妄的问题，“我只不过是要为阿翘讨回个公道。她为了我，以命相博，我不能辜负……”

&esp;&esp;“可她，不过是个……”

&esp;&esp;后面的话，沈无妄直觉并不好听，居然没干说出口。

&esp;&esp;江书笑了，“沈大人是想说，阿翘不过一个宫女，和我不是一样的人，我不必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

&esp;&esp;“说到底，不过是奴才。”沈无妄面上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我……也一样。”

&esp;&esp;他的记忆中，自己无父无母，出身贫寒。

&esp;&esp;被爹娘卖进宫中做太监，却不知为何，身上并不干净……这么多年来，他谨守着这个要命的秘密，那些知道此事的人，全都死了。

&esp;&esp;可即便做到了内侍总管，也不过是这宫里，伺候人的下人。：

&esp;&esp;怎么跟江书这样的主子娘娘相提并论？

&esp;&esp;可眼前女孩面上淡淡地笑容，不知为何……

&esp;&esp;有些熟悉。

&esp;&esp;好像他曾见过，曾日日都得见。

&esp;&esp;一阵眩晕袭来，伴随着后脑突如其来的剧痛。沈无妄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esp;&esp;这痛来得太过突然，沈无妄全无准备，不禁踉跄了一下。

&esp;&esp;“沈大人，你脸色不好，这是怎么了？”

&esp;&esp;沈无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脑海中翻涌的混乱。那些画面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又像隔着一层纱帘，怎么也掀不开，看不清。

&esp;&esp;“我……无事……不劳娘娘担心。”

&esp;&esp;可下一刻。

&esp;&esp;沈无妄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去。

&esp;&esp;“沈大人！”

&esp;&esp;江书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却被他沉重的身体带倒在地。

&esp;&esp;“咚！”

&esp;&esp;一声闷响，沈无妄的后脑勺磕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esp;&esp;他闷哼一声，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如纸。

&esp;&esp;江书慌了神，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esp;&esp;还好，还有呼吸。

&esp;&esp;她松了一口气，伸手去推他，“沈大人，你受伤了？”

&esp;&esp;沈无妄睁着眼睛，牙关却紧紧咬着。江书在他额头摸出一手冷汗。

&esp;&esp;她立时起身：“我去叫太医。”

&esp;&esp;“不……不可！”

&esp;&esp;沈无妄伸手扯住江书裙角，“我……偷着来的，不可被旁人知道！”

&esp;&esp;他只能信她

&esp;&esp;江书一凝，“可你……看上去，很是不好。”

&esp;&esp;她印象中，沈无妄直到最后“死在”她永寿宫的床榻之上，都一直是个隐忍而强大的人。

&esp;&esp;受了伤，很痛，也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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