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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节（第1页）

&esp;&esp;芳雀一滞，她扁了扁嘴，躲到江书身后，“姐姐，小雀儿怕……”

&esp;&esp;江书看向沈无妄，脸上满是不解，却没有开口。

&esp;&esp;沈无妄耐着性子解释道：“花楼烧毁，这些花娘没了住所，需得有人帮衬着，先对付过今日去。”

&esp;&esp;江书闪了闪大眼睛，还是想不到沈无妄要留芳雀一个人做什么。

&esp;&esp;沈无妄也是现说现编，“这些花娘，需得一个领头的。这位雀姑娘言语爽利，人又聪慧，最适合不过。”

&esp;&esp;“我？我领她们的头？”芳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esp;&esp;一旁，宜人到底是在花楼里历练了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是第一流的，一眼就看出沈无妄这是有话要对江书私下说，不想那个叫做芳雀的小丫头听见。

&esp;&esp;她立刻上前，亲热地挽住芳雀胳膊，“雀儿姑娘，你就留下来，帮帮我们。”

&esp;&esp;她这话说得语气和软，姿态又亲切，芳雀不愿在江书面前落下一个刻薄寡情的印象，只好嘟着嘴答应了，“那姐姐明日可要早些时候来接我！”

&esp;&esp;江书和沈无妄一走。

&esp;&esp;芳雀立刻甩开了宜人胳膊。一个卑贱的花娘而已，怎么还敢用一双脏手碰她！她可是，就要入宫了！

&esp;&esp;另一边，沈无妄与江书并肩而行。

&esp;&esp;江书：“到底出了什么事？”

&esp;&esp;她不傻，也猜到了沈无妄必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

&esp;&esp;沈无妄：“天一亮，我便安排你，出城。”

&esp;&esp;江书一滞，“我……”

&esp;&esp;沈无妄：“那个花娘说得对。此事，你管不了。你离那后宫，越远越好。”

&esp;&esp;“那，你呢？”

&esp;&esp;沈无妄微微一顿，“抱歉，我……”他还有事没做完，他走不了。

&esp;&esp;“你不能随我同去，是吗？”江书声音平淡极了，像是在说着什么不值一提的日常小事。

&esp;&esp;沈无妄：“……是。”

&esp;&esp;江书：“你知道，我走不了。”

&esp;&esp;“皇帝那边，可以报暴毙……”

&esp;&esp;江书抬眼，澄澈如晨星的眸子看向沈无妄，“咱们那位皇上，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esp;&esp;“总有法子……”

&esp;&esp;“没有。”江书直视沈无妄，“抱歉沈大人，没有旁的法子。只有……只有我回宫，做个妃嫔，做个宠妃，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esp;&esp;沈无妄突然烦躁，“你要爬得那么高干什么？！”

&esp;&esp;可他自己心里，答案一清二楚。

&esp;&esp;江书：“我要你们，要这大盛天下之人，再不枉受欺凌，再不命如草芥。”

&esp;&esp;“沈大人，我要把我这条贱命，放在衡器上，和咱们那位皇帝……”

&esp;&esp;“赌命。”

&esp;&esp;与我同去

&esp;&esp;沈无妄身形一下凝住。

&esp;&esp;江书跟在他身后半步，一时反应不及，险些正在男人黑沉沉的背上。

&esp;&esp;“为什么？”

&esp;&esp;男人声音从身前传来。

&esp;&esp;他身影如高高耸立的岩壁，冷硬地，不容置疑地，拦在江书跟前。

&esp;&esp;江书：“重要吗？”

&esp;&esp;那道漆黑如岩壁的身影像被劈开一道裂痕。沈无妄强压着声音中的颤抖：“江书，你答应过的！你分明答应过……答应过陪着我！”

&esp;&esp;他一个人度过了那样漫长的时光，从未想过，他的身边会有一个人，为自己这般牵肠挂肚。

&esp;&esp;“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给了希望，又……又亲手掐灭！”

&esp;&esp;“江书，我也是个人！”我也会痛。

&esp;&esp;沉默。

&esp;&esp;像浸了水的旧被褥，沉沉地阻在两人中间。

&esp;&esp;听不到江书的回答，沈无妄心一寸一寸冷下去。

&esp;&esp;他跟幕亓一不一样，从不觉得江书是趋炎附势，甚至不觉得江书是被动屈服。他只觉得，江书是把很多本不该她承担的事，偏要扛在自己羸弱的肩上。

&esp;&esp;就不能……就不能不倔吗？

&esp;&esp;就不能软弱一回，依靠一回？就不能放任自己依靠一回？

&esp;&esp;为什么明明那么脆弱，却偏偏要成长为……别人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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