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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是那时吗?他想起来了。得知祯子分娩后，顺子和宪三带着自己赶往医院。当然，康治也在场。

&ldo;哇，好棒的照片。&rdo;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枫端着托盘，站在那里。&ldo;那是明人君吧。真可爱‐‐&rdo;

&ldo;用你的话来说，对于我母亲，这就是一个新家庭的开始吧。&rdo;

&ldo;是呢。这不是很幸福吗?&rdo;枫打开啤酒罐，把酒倒进两个玻璃杯里。托盘上还放着坚果。

&ldo;但其中有人却想起了过去那个家，这你怎么看?&rdo;伯朗指着年幼的自己。

&ldo;那也好。没必要忘记过去。有什么问题吗?&rdo;枫把其中一只玻璃杯放在伯朗面前，又端起自己的杯子，似乎想要干杯。

伯朗微微摇了摇头，也端起杯子。枫把胳膊伸过来一碰，空中就响起了清脆的声响。

&ldo;可以给我看看吗?&rdo;枫一口喝干了啤酒，嘴角还留着点白色泡沫。

&ldo;请。&rdo;伯朗把相册推给她。

枫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开始翻页。每看到一张新照片，她都会发出带有表情符号的感叹，比如&ldo;好可爱&rdo;、&ldo;是这样的呀&rdo;之类。伯朗在一旁看着，里面果然都是明人的照片。唯独第一张上有伯朗，这让他不能不感受到祯子的意图。她在试着建立一个新的家庭，而如果要这样，就必须让伯朗接受新的父亲。

伯朗对此心知肚明。他知道，只要自己叫康治一声&ldo;爸爸&rdo;，一切就会顺利地进行下去。

正翻着相册的枫停下了。已经到了最后一张，是在明人的开学典礼上拍的。穿着制服的明人站在校门口，一动不动。

枫把相册翻过来对着伯朗，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什么为什么?&rdo;

&ldo;里面几乎没有哥哥的照片。尤其是家庭照。除了第一张，没有一张是和家人一起拍的照片。&rdo;

&ldo;是哦。&rdo;伯朗点点头，喝了口啤酒。

&ldo;为什么呢?是因为不想勾起对过去家庭的回忆，所以不愿意和新的家庭一起拍照吗?&rdo;

伯朗无力地笑了笑，摇头道：&ldo;不，是因为我们不是一家人。&rdo;

&ldo;我不懂。您和婆婆以及明人，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吗?要么就是，您还是不把公公当自己的父亲?&rdo;

&ldo;嗯，差不多吧。&rdo;

&ldo;您为什么这么顽固地拒绝公公呢?&rdo;

枫望着伯朗，目光真挚，似乎在说，不问个清楚她绝不会罢休。

伯朗叹息：&ldo;看来我还是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更简便些。&rdo;

枫皱眉道：&ldo;之前的问题?&rdo;

&ldo;动物实验。&rdo;伯朗又喝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

这件事发生在祯子和康治结婚几个月后。伯朗记得那天似乎是星期六。放学后，祯子问他待会要不要一起出去，说爸爸今天通宵工作不回家，要送换洗的衣服过去。

当时，伯朗还不太清楚康治具体做的是什么工作。别人告诉他康治是医生，他只能想象出自己偶尔去的医院里那些穿白大褂的人。但康治经常连着好几天不回家，他觉得很奇怪。

有好几次，他都一个人在家。虽然可以选择不去，但伯朗还是决定一起去。或许是想到以后总有一天要叫这个人&ldo;爸爸&rdo;，就想多了解他一点吧。也可能是因为如果回答&ldo;去&rdo;，会让祯子开心。

不管怎么说，这个选择都让伯朗后悔不迭。

两人搭出租车前往康治工作的医院。祯子告诉司机去一个叫&ldo;泰鹏大学&rdo;的地方。当时的伯朗还不知道&ldo;泰鹏&rdo;两个字怎么写。为什么不是矢神综合医院呢?他想。

&ldo;爸爸啊，&rdo;祯子好像要回答他的疑问似的，在他耳边说，&ldo;每个月有几天会在那边工作。&rdo;

工作地点有两个吗‐‐刚上小学三年级的伯朗模模糊糊地想。

出租车到了目的地。正门上写着&ldo;泰鹏大学&rdo;几个字。直到很久之后，伯朗才会写这么难的汉字。

他跟在祯子身后穿过大门。祯子或许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吧，显得熟门熟路。

前面有一栋灰色的建筑物。走进去之后，空气立刻变得冰冰凉凉。墙上有个像是挂号处的窗口，祯子在那里办了些手续，拿到两个徽章。她把一个徽章交给伯朗，让他别在胸口。徽章上写着&ldo;访客证&rdo;几个字。

戴好徽章，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个戴眼镜的白衣年轻人出现了。伯朗没见过他，但祯子却似乎和他很熟，两人短短地交谈了几句。

&ldo;伯朗，走吧。&rdo;

听祯子这么一说，伯朗便从长椅上跳了起来。

穿过走廊，爬上楼梯，来到一个房间里。里面摆着几张桌子，桌上胡乱堆着杂物。还有一套简陋的接待用的沙发，年轻人让他们稍等，就走出了房间。

&ldo;爸爸好像正在做实验。再过一会儿就能结束啦，我们再等一下吧。&rdo;

&ldo;实验?什么实验?&rdo;

因为经常看动画和漫画的缘故，伯朗对&ldo;实验&rdo;这个词很熟悉。科学家要么制造超级武器，要么发明神奇药水。

&ldo;这……&rdo;祯子歪着头说，&ldo;妈妈也不太清楚呢。&rdo;

祯子说要去一下洗手间，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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