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那夜之后,陆晏深让江南搬去他浅水湾那栋墅住,她犹豫,直到过年都没给出答复。如果真要有个原因,是她内心深处微妙又矫情的自尊心,是还想维持那点自以为是的平等。这年,周许回老家,韩英不知道游荡去了哪里,故而又是江南一个人过年。年三十这天她早早就去菜市场买了年货,下午便开始独自包饺子。陆晏深电话打近来时,她满手粘得是面粉。“我在你店门口。”男人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出差的疲惫。江南说:“今日不开店。”那头笑一声:“你觉得我是为了买花吗?南南。”她也笑笑:“那,来不来我的出租屋,周许回老家过年了。”“位置发给我。”十分钟后,陆晏深的身影出现在出租屋门口,江南洗干净手,为他打开了门。有十多天没见,一进门陆晏深就先将人摁在门上亲了个够,贝齿咬着她的唇瓣,温柔亲昵,摸索揉搓。江南呼吸紊乱,衣裳褶皱,身体紧绷成一条线,求饶地低喃出声:“深哥,我火上还煮着饺子。”陆晏深不轻不重咬她的脖颈,咬出红痕才放人:“这么多天,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江南把堆积在脖颈下的毛衣往下扯,盖住风韵,红着耳根进了小厨房,关掉火,探头说:“你不也没给我打几个。”陆晏深打量着她的小蜗居,中间是十来米的木地板客厅,有两个小沙发,一张吃饭的桌子;两个卧室分别在两端,厨房则在阳台上,铁栏外养了两盆多肉。空间不大,倒是被收拾得很干净简洁,他靠在玻璃门上望着那具忙碌的身影:“过年就吃这些,是等着让我心疼?”江南端着饺子转身,拿上两副碗筷掠过他,去到客厅,盘腿坐在小地毯上,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歪头问:“那,先生心疼了吗?”陆晏深坐在沙发上,一把将她捞进自己怀里,呼吸抵着呼吸,眼神缠着眼神:“一点不心疼。是谁没苦硬吃?过去住不好吗?一天二十四小时有菲佣照顾起居,还有专车接送你上下班。”“这么听起来,是还挺好的。”江南扯了扯他的领带,“我养花也是这么养的,不仅给它打造温度适宜的环境,还会定期浇水、施肥、修剪枝叶,花如果开得好,我会觉得欣慰,很有成就感。”陆晏深定定望着她,不喜无怒:“那你到底要什么?江南。”江南错开视线,将侧脸靠在他胸膛上,手挽着他的胳膊:“我很矛盾,明明是漂浮的游魂,却不想被定义。如果真要定义,我要独一无二。”男人的手在她背上轻轻安抚,继而抬起她的下颌,四目相对:“明天带你去莫斯科看雪,去俱乐部玩射击,这还不算独一无二?”江南笑着,没再钻牛角尖,眼睛随之明亮起来:“那今天呢,不陪我了吗?”“这不陪着吗?”陆晏深的手顺着毛衣边角滑进去,灼热的温度引起颤栗。他的敏感,他素来拿捏到位,江南气息不稳:“先吃饺子。”“先吃你。”陆晏深觅到她的柔唇,含住,清爽甜香和淡淡烟草味缠绕在一起,舒畅,悸动。将人抱离沙发,他的语气里透着股淡淡的急切和沙哑:“你的房间在哪边?”江南还算没有完全迷失在亲吻的愉悦中,喘着气说:“你猜。”男人耐心告罄,扯开她身上碍事的布料,掌心游离:“那就在这里。”【作者有话说】双更补上,记得看下章!《飘雪》,太太太太好听了,太太太太喜欢了我。◎他说带她去莫斯科看雪(双更22)◎【别再苛求世俗之外的青山……】“我房间在那边。”江南惊慌失措指了个方向,但陆晏深已经不听,刷一声拉起半边窗帘,已将她重新放回了沙发上。桌上的饺子还散着热气,身体已轻颤颤栗,粘合的唇瓣微微溢出压抑喘息,只深不浅的热吻伴随着劲腰有力动作,光线不足的小客厅里回荡着沉溺暧昧的声响……在客厅里并没完成的征伐,接着去了江南的房间。两个人在她的单人床上,难免逼仄狭窄,江南在迷离之间瞧见了穿衣镜里面的画面。镜子里有她,也有他,像两条蛇,交织着,覆在上面的那一副,臂膀有力喷张勃发。快速又旖旎的残影后,是层次错落的老街,是嘈杂混乱的电线杆,是年三十仍在求生存的各色人等……江南被汗水渗透,毛衣裙子早已散落满地,而陆晏深,除了鬓边有几滴汗,衣冠整齐,连领带都不曾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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