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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哎哟，这位公子，白莺姑娘这会在招呼其他客人呢，我们服侍您不也一样。”穿着青衣的女子搭着陆染的肩头，撒娇地摇着身子。可惜了陆染不是真的来寻花问柳的，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莺王春梅。她端着架子：“要多少银子她才肯过来啊？”有江元九在身边，不差银子。“这得看公子你能出的起多少银子了。”陆染看了江元九一眼，他又在发呆，便直接伸手跟东才要。一锭锭白花花的银子摆上了桌面，那几个姑娘笑的是眉开眼笑的：“公子您等着，这就去给您把白莺给叫来。”陆染摆手示意她快去，凑着身子朝江元九靠过去：“你不是说家父富可敌国，怎么花你这点银子就心疼了？大不了以后还你就是了。”等宋池升了官，她还怕捞不着好处，银子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江元九心疼的自然不是银子，而是陆染，看了她一眼，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埋头倒酒喝。边上的黄衣女子要服侍他，被他一把甩开了，女子吓白了脸色，委屈地出去了。江元九的酒盏一杯接着一杯，很快一坛酒就空了。这会门再打开，便见一女子抱着琴走了进来，那便是陆染要见的白莺了。陆染端着茶盏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视线挑了过去。白莺身上着了一身鹅黄的对襟轻纱，落座在琴边时仙气十足，面容就如传闻所言，倒不算个惊艳的没人，脱尘的气质却有别样的魅力。这胭脂俗粉的青楼，看惯了那浓妆艳抹，便更是容易被她所吸迷。“白莺见过二位公子，讲给二位公子才唱一曲园湖。”琴弦波动，灵动的嗓音悠悠传来，婉转又带着一丝清冷的悲情，如泣如诉。一曲唱毕，陆染连连拍手称好：“不愧是白莺姑娘，我喜欢，姑娘跟我走吧，赎身的银子我替你出。”陆染话音落下，贴着门边偷听的老妈妈推开门扭着腰肢进来，脸上堆满笑容，脸上的厚粉被皱纹夹出一道道的纹路。“公子要买断白莺也可，身价三千两，少一毫都不行。”陆染尚未开口，边上喝上头的江元九举着酒杯就嚷嚷起来：“买，买，她说买就买，三千两算什么。”晃着身子又把东才叫了进来：“付她三千两。”什么时候进门呢东才看他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求助的视线看着陆染：“这…”自家本身在京都就开青楼的，什么姿色的姑娘没有，花三千两买这么一个，也…陆染可不管，她只记得江元九说他父亲富可敌国的：“东才，你愣什么，掏银票啊。”东才有些迟疑地掏了掏银票，被陆染一把拽了过去。身后的白莺停下抚琴的动作站了起来，她缓步朝陆染过去，福身行礼：“白莺谢过公子抬爱，不过莲妈妈与白莺有恩，我不愿离开柳烟楼。”“哎哟，你这傻姑娘，有荣华富贵你不享，跟我这老骨头在也只有吃苦的份啊。”老妈妈急的拍大腿，好不容易有个冤大头肯花三千两银子买这么个不接客的清倌，她自然是乐。陆染折扇伸去，挡住了那老妈妈的喋喋不休：“我单独与白莺姑娘聊几句，你先出去吧。”回头看着东才：“带你家少爷先出去，在马车上等着。”雅间里仅剩下陆染与白莺。陆染回身在圆凳上落座，折扇铺开，美目凝在白莺的身上，唇角微弯，惑人的桃花眼漾满笑意。这一笑，让她看上去愈发动人美艳。“你定是在疑惑我为何突然出如此高价买了你对吗？”白莺不作答，颔首规矩地立在陆染跟前。“你所怀疑的也不错，我是宋秉谦府上的人。”话音落下，白莺终是抬起了头，眸子里丝毫不隐晦的恨意直直定在了陆染身上。“你不必以这般眼神看我，我说我是宋府的人，可没说我是宋秉谦的人，相反的，我恨他，与你一样。不同的是我敢于深入虎穴，而你呢？”“躲在这柳烟楼，打算带着你那化不开的恨意郁郁而终吗？”陆染说罢，挑眸再次看向白莺，唇角划开一抹轻笑，绝艳的脸上覆上了寒霜，她缓缓道：“死后，你又如何面对你生你育你的父亲？”“够了！”白莺突然嘶吼出声，双拳紧握：“我比任何人都想他死，可又能如何，他是官老爷，我只不过是个弹琴卖场的贱女子。”陆染要的就是她这般的表态：“那你便跟我走，这笔银子你赎身后剩余的作为你进京的盘缠，到京都后你到沁园居找陆染便是了。”她用酒盏把银票压在了圆桌上，起身缓缓走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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