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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班主任的眉头皱了起来：“别人都带了，就你没带？昨天不是强调过了吗？”“我……”许念的脸涨得通红，想说钱被赵鹏借走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看见赵鹏正坐在座位上冲她挤眉弄眼，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天必须交上来，”班主任没再追问，在登记本上打了个叉，“下去吧。”许念低着头走回座位，感觉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像针一样扎得她难受。她坐下时，听见赵鹏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小声说：“穷鬼。”许念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课本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好心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整个晚自习，许念都有点坐立不安。她偷偷看了赵鹏好几次，他要么趴在桌上睡觉，要么就对着窗外发呆，压根没提还钱的事。放学时，许念鼓起勇气叫住他：“赵鹏，你……”“啊？啥事？”赵鹏嚼着口香糖，吊儿郎当地看着她。“钱……”许念的声音越来越小。“哦，那个啊，”赵鹏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回去找了，钱包没找到，可能是丢了，明天再说吧。”说完不等许念回应，就吹着口哨跑了。许念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心里那点不安变成了沉甸甸的失落。她摸了摸口袋，只剩下那两个一元硬币，连买个面包的钱都不够了。接下来的两天，许念又找了赵鹏好几次，可他要么装聋作哑，要么就耍无赖。“什么钱？我借你钱了吗？”他翻着白眼，一脸不耐烦，“你记错了吧？”“我明明借给你四十块，”许念急得声音都发颤了，“就在那天早上，你说下午还我的！”“哦，你说那个啊，”赵鹏突然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似的，“我还了啊，那天放学就放你桌洞里了，你自己没看见？”“我没有！”许念气得浑身发抖，“我翻遍了桌洞都没有！”“那我就不知道了，”赵鹏摊摊手，一脸无所谓，“反正我还了，你自己弄丢了怪谁？”许念看着他那副无赖的嘴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再跟他吵下去也没用，他根本就是故意不还。可那四十块钱对她来说不是小数目，是妈妈从买菜钱里一点点省出来的。周三下午的自习课，许念实在没办法了。她看着埋头睡觉的赵鹏，咬了咬牙，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用铅笔小心翼翼地写：“赵鹏，我真的很需要那四十块钱，老师明天就要收书本费了，求你还给我吧。”她把纸条叠成小小的方块，趁老师转身板书的时候，轻轻推到赵鹏的胳膊底下。赵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纸条，皱了皱眉，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冲许念做了个口型：“没看见。”说完就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桌洞。许念的眼泪又上来了。她攥着笔，指节都发白了，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善良会被这样欺负？就在这时，班主任突然从后门走了进来，脚步很轻，谁都没发现。他一眼就看见了许念刚才推纸条的动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许念！”他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教室里响起。许念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班主任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放在桌上的笔，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自习课不看书，在这儿传纸条！你心思都用到哪儿去了？啊？”“我……”许念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她知道，现在要是说纸条是催赵鹏还钱的，同学们肯定会起哄，说不定还会说她小气，四十块钱都斤斤计较，根本没人会在意赵鹏借钱不还的事。“说！纸条给谁的？写的什么？”班主任的声音更严厉了，眼睛像刀子一样盯着她。许念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桌子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哑巴了？”班主任见她不吭声，火气更大了，扬起手就往她背上打了下去。“啪！”一声脆响，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许念疼得浑身一颤，眼泪掉得更凶了，却还是咬着牙不说话。“啪！啪！”又是两巴掌，力道很重，打得她后背火辣辣地疼，像是有火烧一样。更是屈辱。“说不说？”班主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围的同学都吓得不敢出声，教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许念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同情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像一张网，把她紧紧裹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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