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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我……我就是忘了……”赵鹏被拎得喘不过气来，脸色发白。“忘了？”江熠的火气更大了，一拳打在赵鹏的肚子上，“那你让她被老师打，被同学骂，也忘了？”赵鹏疼得“嗷”一声叫出来，弯下腰想躲，江熠又一拳打在他脸上，打得他鼻子直流血。“让你欺负她！”江熠红着眼，像疯了一样，抓着赵鹏的胳膊把他往墙上撞，“让你耍无赖！让你造谣！”教室里一片混乱，尖叫声和桌椅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有人赶紧跑去叫老师，有人想拉架，却被江熠身上的狠劲吓退了。赵鹏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抱着头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还钱……我现在就还……”江熠还想打，却被赶过来的班主任一把拉住了：“江熠！住手！你想干什么！”江熠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的怒火还没退去。他指着地上的赵鹏，声音沙哑：“他借许念的钱不还，还造谣，害她被你打！”班主任愣住了，这才明白过来，刚才可能误会了许念。他看着地上鼻青脸肿的赵鹏，又想起许念那委屈的样子，脸色变得很难看。“赵鹏，你给我起来！”班主任的声音严厉得吓人，“说！到底怎么回事！”赵鹏被打得怕了，也不敢再撒谎，一五一十地把借钱去上网、故意不还、还在同学面前造谣的事说了出来，说得声泪俱下，跟当初求许念借钱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人再信他了。班主任听着，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气得把手里的教案往桌上一摔：“赵鹏！你太不像话了！明天把你家长叫过来！还有，立刻把钱还给许念，给她道歉！”赵鹏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到被同学叫来的许念面前，低着头说：“对不起许念，我错了，这是你的钱……”许念看着那几张钱，又看了看鼻青脸肿的赵鹏，还有站在旁边、嘴角带着伤却眼神坚定的江熠，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有点疼。班主任在全班同学面前澄清了事情的真相，批评了赵鹏，也向许念道了歉，说自己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那些嘲笑和议论慢慢消失了，同学们看许念的眼神里多了些同情，看赵鹏的眼神则充满了鄙夷。放学的时候，许念背着书包走出教室，看见江熠正站在楼梯口等她。他的嘴角破了，渗着点血，脸上还有点擦伤，却一点也不狼狈，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英气。“你的脸……”许念走过去，小声说。“没事。”江熠摸了摸嘴角，疼得皱了皱眉，却还是硬撑着，“钱拿到了？”许念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那四十块钱给他看。“嗯。”江熠点点头，转身往楼下走，“走吧，回家。”许念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不太自然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今天的夕阳好像格外暖。她想起刚才江熠红着眼打赵鹏的样子，虽然有点吓人，却让她觉得很安心，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出来保护她。走到楼道口，江熠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有点别扭地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跟我说。”许念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点头，嘴角忍不住往上弯了弯：“嗯。”江熠的耳朵有点红，转身快步上楼了。许念站在楼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刚才眼泪的温度。她想，也许有个这样的邻居，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被全世界误解的时候，还有人愿意相信她，愿意为她挥一次拳头。晚风带着桂花香吹过，轻轻拂起她的发梢，像在说一个关于委屈、愤怒、守护和温暖的秘密。画笔下的光深秋的阳光透过美术教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粉笔灰在光柱里轻轻飞舞。许念抱着一摞画纸站在角落，指尖还残留着铅笔芯的黑色粉末，鼻尖萦绕着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特殊气味。“许念，你过来一下。”美术老师李老师笑眯眯地冲她招手，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证书，金边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许念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抱着画纸的手指紧了紧。上周学校组织的全市青少年美术比赛，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交了一幅素描——画的是老城区巷口那棵歪脖子梧桐树，树底下还蹲着只晒太阳的橘猫。她没学过一天美术，画画只是课余打发时间的爱好，铅笔是最普通的hb，画纸是作业本裁下来的，连橡皮都是用了一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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